我用手捂住了胸口被秦先生扯開的領口,繼續假笑著對秦先生回道:“人這一生,歡愉是短暫的,寂寞和苦悶是漫無邊際的。秦先生萬萬不可為了一時的交歡,又再搭上幾十年的自由。太不值得了。”
秦先生落寞地盯著我的笑臉,低聲回道:“你是想說,我不值得你愛吧……”
“談愛,多傷身啊。哈哈哈!好好活著,好好掙錢,不好嗎?你我人鬼殊途,你亡于一百多年前,你我在時間維度上,在價值觀世界觀上,都有太大的差距,你我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光靠愛,我們是很難抵御現實的殘酷的。”
“歲月還長著呢,我在坐牢,你也在心牢裏,我這牢籠,你進得來,可你的心牢裏,你只關著你自己。你太善良了,你沒有給其他人機會,陪你一起坐牢。是我太自私,是我讓你在心底給你自己砌上了一座冰牢。”秦先生憂傷地看著我嘆道。
“嗯?什么意思呢?秦先生難道又是心疼我了想再給我選一個如意郎君了嗎?我可不要啊,求秦先生放過我,好嗎?”我忍著心中酸楚,笑著看著秦先生問道。
“你一直記恨著這一件事呢……”秦先生盯著我的笑臉,低聲嘆道。
我有些演不下去了,抽了抽嘴角,僵硬地笑道:“不能。我怎么能恨秦先生你呢。多好的楊大醫生啊,被我糟蹋了。不過還好我迷途知返,放過他了。”
可我笑著笑著,眼淚就溢滿了眼眶,我慌張地低頭去撿棋子,不愿意讓秦先生看見我的淚光。
“你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回家,都不逛街了,連買衣服和化妝品都是靠網購,你這么避世,到底是因為什么呢?”秦先生輕聲問道。
我繼續低著頭撿著棋盤上的棋子,低聲對秦先生回道:“我避世,正好陪著秦先生一起坐牢啊。”
秦先生沈默了片刻,輕聲嘆道:“南橋回國好幾個月了,你是怕出門會遇見他吧,所以一天到晚把自己圈禁在這方寸之地……”
“我不怕遇見南橋。是秦先生你怕我會遇見他。”我實在是演累了,抬頭直視秦先生陰郁的眼神,冷聲回道,“我怕秦先生會難受,所以我主動把自己的心關進了牢籠裏。我愿意陪著你坐牢。”
“你芳華正茂,風情萬種。要你陪著我在人間坐牢,實在是太殘忍了。”秦先生一副愧疚的模樣,看著我的臉,輕聲嘆道,“我知道南橋在哪裏,要不,你們……”
“我要回家了。”我慌張而果決地打斷了秦先生的話,直接下地穿鞋。
“你去找他吧。”秦先生情緒激動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看著我高聲地說道。
“我不去!”我憤懣地看著秦先生兇道。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了,我太了解秦先生的脾性了,他心裏根本就容不下我跟任何一個男人有曖昧,他根本不可能真心希望我和南橋相認。
“呵,發脾氣了……這才像你嘛。”秦先生眼中泛起淚光,苦笑著看著我嘆道,“好久不見你耍性子了,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那魘婆給你驅蠱的時候,把你的三魂七魄也弄丟了幾個,所以你最近幾個月都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原來不是啊……”
“放開我,我要回家。”我強忍著眼淚,看著秦先生的一只大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冷聲對他說道。
秦先生再一次將我捉到胸口,幽怨地盯著我的眼睛,輕說:“外面出大事了,官方一點新聞報道都沒有,你們都被蒙在鼓裏,只有我,快坐不住了,又不舍得再讓你給我放血浴足,怕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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