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幼安咬著唇。
跟王蘊自然是沒道理可講，但并不等于他們就應(yīng)該以眼還眼。
她被江琰冷眼盯著，有些怯懦。
也知道江琰不愛聽這些，卻還是開口：
“她們很壞，應(yīng)該受到處罰。但是有證據(jù)可以告訴老師，甚至交給警察...”
其他人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可他是江琰。她不希望看到他習(xí)慣于用暴力解決問題。
“然后呢？她們會善罷甘休？”江琰冷聲，“我告訴你，對付惡人你只能比他更惡，這個社會沒有你想的那樣理想化。”
“我...”
陳幼安說不出話。
她嘴笨說不過江琰，只無措又無辜地看著他。
江琰性子野慣了，她知道。
她不想跟他吵架。
半晌，陳幼安抬起小手，輕輕拽了拽江琰的衣擺。
“江琰，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她軟聲哄，“你餓不餓呀。”
小姑娘聲音清軟，似吳儂軟語，又似春風化雪。
江琰沒來由地心口一軟，卻仍是繃著臉。
“不是很怕我嗎，這會兒不怕了？”
陳幼安松開手，小聲說：“可是你剛才真的好兇。”
江琰“嗬”了一聲，氣笑了：“我他媽又沒有兇你。”
“你現(xiàn)在…就很兇。”
陳幼安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路邊的燈光投下來，照亮她毛茸茸的腦袋和清柔的面頰輪廓。
江琰舌尖抵了下牙齒，“我…”
他不知道怎么解釋，看陳幼安無辜又無措的樣子，頓時沒了脾氣。
“過來。”他說。
陳幼安仍是楞著，江琰一把勾住書包帶子把人拉到跟前。
他知道剛剛不該對她發(fā)脾氣。
只是一想起器材室的事就莫名惱火。
那天如果他沒去找她，后面會發(fā)生什么想都不敢想。
他勾起她的下巴，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摩挲她的臉頰。
“我只對她們兇，不會對你兇。”
陳幼安被迫仰頭看他。
少年眉眼深邃，站在昏黃路燈下，像是被光束雕刻出來一般清雋。
“江琰。”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認真說，“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
江琰被她一臉呆萌的樣子萌化了。
黛眉杏眼，小臉奶白奶白的，真他媽想親一口。
可他不敢，只捏捏她的臉蛋。
“走吧，我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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