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模樣他已經記不清了模糊成一片。
萬建國沒說話，只是笑了兩聲以作回應。
彤彤聽得很難受，她不想二外公有事更不想外公難過，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不喜歡這種無力感。
樂天很震驚，這是他第一次聽外公說起爸爸，只是說了句想爸爸了，他以為爺爺都是沒有爸爸的，一生下來就是自己爺爺。如今他想爸爸，可是爺爺的爸爸，早不在了。
震驚過后是深深的迷茫，他不太懂，也不想懂，只是外公好好的，他在心中默默祈禱二外公快點好起來，只要二外公好起來了，外公就會開心。
回到家，萬建國問孩子們今天去哪裏玩，三個孩子沒有玩鬧的心推說昨天劃船累了還沒休息好，便都上了樓休息。
上樓后，萬妍君小聲低語：“爺爺不高興，我們可以做點什么讓爺爺開心起來了嗎？”
樂天很認真的想了想，很洩氣的發現他居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讓外公開心起來！！
往日裏自己考試及格了或是比別的小孩聰明路上幫助了誰外公都會夸讚自己，還會笑出聲，但眼下又不考試，也沒別的小孩比，路上又沒陌生人，怎么做，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些事都是與他自己有關的。
也就是說，這些事都不是為外公做的，是自己變好外公開心，而不是他能為外公做什么，讓外公因為外公自己才開心。
他被自己這個發現驚詫到了，一時反應沒過來，陷入了更深的迷茫裏。
彤彤搖了搖頭：“目前我們暫時做不了什么，還是好好聽話吧。”
她也很挫氣。
好吧，萬妍君耷拉下頭，悶悶不樂，連看電視都看不進去，看不進去索性就不看了，下樓看看爺爺在做什么，她放輕腳步下了樓。
萬建國躺在躺椅裏閉著眼睛睡不著，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見孫女輕手輕腳的下樓，便問：“妍妍，是想出門玩嗎？”
見爺爺醒了，她一路小跑下來，撲進爺爺懷裏：“沒有，我就是想下來看看爺爺。”
萬建國伸出手摸了摸她頭發：“乖，上樓看電視去吧。”
她不想看，便搬來板凳拿著故事書坐到爺爺身邊，爺爺睡覺她看書，她就想守在爺爺身邊。
萬建國還是睡不著，也就不睡了，坐起身問孫女：“妍妍，聽鬼故事嗎？”
萬妍君放下故事書，一臉興奮：“我聽，爺爺等一下，我去把姐姐樂天也叫來，大家一起聽。”
彤彤和樂天被她拉了來，一起坐下聽鬼故事。
萬建國起身關了門窗，又把椅子挪到陰影中，沈了沈嗓子，低聲講起：“正月過后，小江想去集市上買點種子菜苗來種，趕集那天，他起晚了，急匆匆跑去集市的時候，集市收攤了，晚集也沒趕上的他只能回家，正當他埋頭走路時，肩上突然一重，一記巴掌拍在他身上，他回過身去，見是一個滿臉皺紋老菜農問他買不買種子。”
萬建國拿出手電砥在下巴上，一擰開，一個暈黃光圈照在臉上，照得他滿臉皺紋更加醒目，陰惻惻地說：“集市關了，下次再來就錯過了春種，我這裏有菜心種子南瓜秧苗，你要不要？”
妍妍抓著姐姐的手。
“不想錯過的春種的小江從老農手裏買了種子秧苗，付錢的時候老農卻沒有零錢找他，給了他一瓶陳年舊酒，小江提著種子秧苗，懷裏抱著酒回家去了，經過村頭荷花池的時候，跳出一只青蛙對他呱呱叫，他沒搭理徑直往前走，回家去了。”
“他沒註意，在他經過荷花池的時候，水中倒映的是，他身上還背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
“小江回到家后，只覺得暈暈沈沈，便上床睡覺去了睡著睡著，覺得手腳麻痹，似有針扎，又聽到門響了了，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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