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姜舒蘭都不敢和姜母說話，因為心虛！
一直上了海島，回到家，姜舒蘭像是咸魚一樣,她感覺再也動彈不得了。
出門實在是太累了。
周中鋒則是極有精神的,和姜父一起，把全家最大的那一張全家福,給掛在了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就是差周中鋒的父母和爺爺奶奶。
只是,想把他們都聚集在一起拍全家福,那比登天還難。
人的知足,對于周中鋒來說，能有這么一張全家福，他覺得挺滿足。
掛完。
這翁婿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位置正嗎？”
“挺正。”
“我覺得挺好看的。”
“我也覺得。”
面對那翁婿兩人沒營養(yǎng)的對話,姜母忍不住笑了下,接著精神抖擻地，去給隔壁那家送了照片過去。
在掰扯下雙方還沒買的年貨差多少。
后來雙方算了算，基本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沒買的幾項,基本上都是部隊會發(fā)的。
這幾乎是部隊的福利了。
也確實是那樣,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司務長那邊組織了食堂,把養(yǎng)了一年的豬給殺了。
但凡是成家的人，每家發(fā)五斤肉,包含肥肉和瘦肉在一起，沒成家的單身們因為住宿舍，無法開火,那份福利名額，直接交給食堂。
食堂統(tǒng)一做了，過個肥年。
另外，還每人分了一箱子蘋果，一箱子橘子，這都是海島上沒有的水果，也算是稀罕物。
這還是果脯廠和罐頭廠成立后，把罐頭和果脯銷到了西北和內(nèi)陸去。
又順帶用銷售的錢，買了一批蘋果和橘子回來。
一些是用來加工做罐頭，一些則是發(fā)給大家的福利。
當然，這是以往都沒有的，往年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發(fā)個二斤肉。
這也是今年部隊經(jīng)費充足，這才能領這么東西回來。
所以——
當男人們下班回家的路上，各個懷里抱著箱子，手里提著一塊細細長長的肉時，大家都面面相覷。
然后，相視而笑。
老實說，結(jié)婚這么多年來，部隊還是頭一次這么闊綽。
所以，等到周中鋒抱著兩箱子水果，又提著肉回到家的時候。
立馬得到了姜母最大的熱情，家里是不差這點東西，但是老一輩兒人總是喜歡不要錢，免費發(fā)的東西。
姜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姜舒蘭看得忍不住笑和周中鋒吐槽，他要是在單位再多發(fā)點東西，感覺她娘能把女婿給捧起來。
在姜母看來，能發(fā)福利的單位，那可是極好的金飯碗。
轉(zhuǎn)眼到了年三十。
一大早，周中鋒起來給孩子換了尿布，又拿著姜母提前糊的漿糊，搬著梯子，就去院墻外面貼對聯(lián)。
姜舒蘭則是手里抱著一個孩子，小車車里面睡著一個孩子，像個小尾巴一樣跟上去。
看著周中鋒爬上梯子，展開紅彤彤的對聯(lián)。
她立在墻根
好幾次她說話的時候。
周中鋒都忍不住回頭看她。
姜舒蘭不明所以，仰著一張白凈的臉，眼神透著疑惑，“怎么了？”
周中鋒搖了搖頭，“這種場景，我曾經(jīng)夢到過好多次。”
他很少有貼對聯(lián)的時候，唯一有記憶的便是小時候，和爺爺奶奶住的那兩年。
后來他們年紀大了，就去了退休干所，每年貼對聯(lián)的活就交給了警衛(wèi)員和保姆。
從他以后，他就沒再貼過對聯(lián)。
沒想到，他這輩子竟然還會有再次貼對聯(lián)的時候。
而他的妻兒，就站在腳下，笑容滿面地跟他指著方向。
他突然覺得，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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