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生氣的將雙手撐在曹嘉誠的桌上,問道「為什么要攔路,你應該很清楚我會來這裏。」
「因為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然而今天,你是鐵定要為了錢商和我過不去?」曹嘉誠坐在原地,冷冷的看宋祁。
宋祁側過臉不看他,「告訴我他手裏的是什么,你怎么樣才能放過他。」
曹嘉誠道「商業機密,無可奉告。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說,你應該搞清楚錢商的身份,他畢竟是狗仔出身,金盆洗手洗不干凈他的名聲,我想你哥哥應該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人留在你身邊。」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宋祁堅定的說道「不管他是做什么的,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著你操心。」
「包括傷害宋氏?假設他手上有可以重創宋氏的東西,你還會繼續相信他?」曹嘉誠玩味的看宋祁,「宋祁,那玩意只有在我手上才是無害的,畢竟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非常清楚。」
「至少我不會威脅你、恐嚇你、甚至傷害你。」曹嘉誠站起來,悠悠的走到宋祁身邊,他的手扶到宋祁的肩膀上,「回到我身邊吧,宋祁,錢商不適合你,他連自己都無法控制,和一個瘋子有什么區別,站在宋氏的角度,他也配不上你。」
宋祁推開曹嘉誠的手,「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會傷害宋氏,那你留著那些把柄是為了什么?如果你不留下,錢商又怎么有機會帶走它們?」
曹嘉誠楞了一下,「從上一次金融危機走出來的公司都害怕再次受到重創,我也不例外。適當的保護自己,是一個商人的本能。」
「所以請別用你的自私來宣揚你愛情的偉大,真正的愛是需要實際行動,而不是一個虛偽的承諾。」宋祁失望的看向曹嘉誠,「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你變的越來越市儈和唯利是圖,曾經想要開拓頂尖的市場,但你有底線!從金融危機中獲得最大的利潤,而把晉陽推下火爐,這不是我所認識的曹嘉誠。」
「連你也覺得是我故意要害曹晉陽?呵,還不至于。」曹嘉誠聽到曹晉陽的名字,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失落。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作為一個外人,無法評判。但我可以對你說,錢商他和你不一樣,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傲慢和自私付出代價。」
說罷宋祁轉身要離開,曹嘉誠喊住了他,「宋祁!」
宋祁停下了腳步。
「這次沒人能幫錢商,他得罪了三個買主,只為保住宋氏的名聲。」曹嘉誠嘆息道「從他得知我手上的資料不利于宋氏開始,他就在醞釀這場背叛。現在,他經受著黑白兩道的壓力,如果他不把東西還回來,我不能想象那些買主會如何收拾他。」
「當然,就算他還回來,我也不能保住他。我不能告訴你那些買主的消息,這件事,誰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如果見到錢商,你應該告訴他,把東西還回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宋祁握緊拳頭,臉上是憤怒。
曹嘉誠諷刺道「人為什么要有多余的感情呢,如果他不是在乎你,如果不是宋家的人給了他太多關心,也許今天的他也不會把懸崖留給自己。」
「你說的對,他的確和普通人不同,但是這種自殘式的付出,通常是兩敗俱傷,宋祁,他是個瘋子,一直都是,他根本停不下來自己的腳步,與其和他茍延殘喘的在一起,你們早該有個了斷。」曹嘉誠道「既然在一起那么辛苦、委曲求全,外面的世界會比那個房子更精彩。」
宋祁失笑,他的臉上有些悲傷,卻又是難得一見的堅定,他抬起頭,無奈道「曾經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我這輩子大慨永遠也不會和一個瘋子走下去,我不接受這種結局,我一直想要離開他。」
曹嘉誠的表情變的柔和。
宋祁繼續說道「我試圖努力過,掙扎過,我也離開過他。他以前說離開我他就會死,我一點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人,怎么會有這種愛情,我也一直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直到后來,他躺在醫院裏奄奄一息的時候,我才發現,他說的話不是兒戲,如果我曾經以為他和我遇到的人是一樣的,那才是最大的笑話。其實,他真的和別人都不一樣。從來都是不同的。」
宋祁回頭看曹嘉誠,「嘉誠,每個人最難的是改變自己,改變對這個世界的偏見。我想戒指的意義是,那個人是我真正選擇白頭偕老的人,和他一起,即使是流浪,即使一無所有,我都會勇往直前。和他在一起,即便只是小小的房子,都可以看成是整個世界。」
「比起理智,我更希望這一次的我任性妄為,輕狂一次。」
宋祁大步走出曹嘉誠的辦公室,重重地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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