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踏出去的前一秒,他得意般地出聲:“如果……你想他招出他的同謀方流曦的話?!?
“你——”雖然她知道,這件事不一定和她弟弟有關(guān),可她還是停下了腳步,緊握雙拳,顫抖著。
她抬起頭,望著雨中顫栗的少年,猛地?fù)u了搖頭。
刑師沒有停下,嵌入——起鉤——割下——周而覆始。
那胸膛一片血紅,滂沱大雨怎么也沖不凈。少年的臉色已是蒼白,在雨中顯得那樣的孤小虛弱。
方如墨不敢再投去視線,踏出大廳踩在泥濘的土壤上,身子一軟跪倒。她第一次感到無力,掩著面痛哭:“對不起……”
她不記得上一次哭成這樣是什么時(shí)候了。她一直認(rèn)為,哭是人類最軟弱的表現(xiàn),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可是,面對這樣的場景,除了哭,她還能做其他什么嗎?
右手伸上脖子,輕輕一拉,便扯下那帶血的白色布條,緊緊地握在手心。
樹枝被少年咬斷,一次又一次的刀剮讓他發(fā)出洪亮的痛嚎。
她開始仰著頭,任雨水沖刷她的悲痛。
她以為時(shí)間過去了很久很久,可實(shí)際上只是一刻鐘的時(shí)間。
江尹珊已經(jīng)害怕地躲進(jìn)蕭缺的懷中,而后者則有意無意地瞥眼望著淋雨的方如墨,一言不發(fā)。
她抖動(dòng)的身體在告訴他,她哭了,哭得那么凄慘。
她竟然哭了。
為了一個(gè)素不相識的少年。
為什么他會覺得,自己總是看不透她……
忽然,從四周出現(xiàn)幾個(gè)騎馬的人,刑師收起刑具使了個(gè)眼色,便有小廝將四匹馬身上的麻繩牽到臺上,綁在少年的四肢上。
平地上的四名小廝開始各趕一匹馬,只要刑師一聲令下,他們便朝著四個(gè)不同的方向出發(fā)。
被馬叫聲喚回神志的方如墨猛然回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蕭缺:“你是不是瘋的?!快讓他們停下啊!”
蕭缺卻回她一個(gè)燦爛的笑容,如彎月的眸子好笑地看著她。
“你們瘋了……你們都瘋了!”方如墨爬起身子,欲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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