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這磕頭輪不到秦墨。
對冰家虧欠,那也是四大隱世,只不過秦墨代表神家,又以神墨自居,若想后續處理事情妥當些,先給人留個好印象,是最起碼的。
這頭磕的真不真心,暫且不論。
反正管用就行。
冰子言等人怔怔的看著。
秦墨無需多解釋話里的意思,冰家這幾人也能明白。
有幾位年老的冰家人,鼻頭有些酸,眼眶微微發紅,聽到秦墨的話,他們不由把頭扭在一邊,好似再多看秦墨一眼,眼淚就會順著眼角流出來。
越是距離百年前那場‘冰家事件’近的人,越是對當年的事,深有體會。
雖然,已沒親身經歷過那件事的冰家人,但代代相傳下來,這件事早已成了冰家心頭的一根刺,就算那根刺被拔起來,心頭的傷痕,卻也永遠難以撫平。
眾人對這位而來的神家陌生年輕人,卻也多了幾分好感。
時隔百年,或許……他們更需要一個態度而已。
“神墨先生,里面請吧!”
冰子言深深吸口氣,對秦墨更加恭敬。
秦墨這才跟著一群人,進入冰城。
冰城是一座巨大的城池。
甚至城池面積,大到沒邊兒的地步。
在這荒涼的南寒領域,土地和冰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對于能用冰雪就能搭建出一座城池的冰家人來說,不管多大的城池,在這里卻也顯得毫無意義。
冰城里人少的可憐。
甚至街道上,也不過寥寥十數人行走著。
根據冰子言的話,冰城就是冰家人生活的地方,冰家一共也就百余位族人,尤其這百年來,在南寒領域生存,一些不能掌握冰家武技冰法的孩子,在這惡劣的環境下,就會直接被淘汰。
因此,哪怕百年過去,冰家卻也人丁越來越稀少。
來往的路人,大多都認識。
看到秦墨這個陌生人,都紛紛露出好奇警惕的眼神,只是見到秦墨身旁的冰子言,他們才會恭敬的停下腳步,稱呼一聲公子。
冰子言將秦墨送到一處寬敞的房子,就離開了,讓秦墨暫時在這里居住。
房子完全是由冰雪所打造的。
甚至,其中的椅子、桌子、床等等……生活家具,也都是由堅硬的冰塊打造而成。
在這里幾乎看不到一切其他物料。
諸如石頭等物料,幾乎很少,更別說木頭制品,完全沒有。
秦墨坐在冰椅上,哪怕靈氣護體,都能感受到其上的寒冷。
之前聽冰子言說起,冰家小孩從出生六歲后,就要學習冰家基礎武技‘以冰養年’,唯有學會這武技,才能忘卻寒冷,抵御一切冰冷,在冰城才能生活下去。
若是學不會的孩子,就只能被趕出冰城。
秦墨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冰家這是何等的骨氣,百年前立下的誓言,到如今還遵循著,此生不入華夏,卻也真的從未進入過華夏。
一方面,出于對冰家同情,甚至因冰家之事,厭惡四大隱世做法。
另一方面,自己卻也不能顧忌這些,一切要以上古戰場大局為重。
這著實讓他感到為難。
兩頭總是有些難以兼顧的,若是能當表子還能盡量立一塊漂亮牌坊,那就盡量立一塊牌坊,自己也只能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能幫冰家,就盡量幫冰家。
在秦墨心里,冰家是沒錯的。
等了一會兒,冰子言帶人走了進來。
身后跟著的幾位粗糙漢子,皮膚凍的腮紅,手上抱著一床被褥,還拿著許多洗漱用品。
“我們冰家人,是不用被褥這些東西的。”冰子言笑道,“但怕神墨先生您凍壞了,就把我們冰城唯一的被褥拿來了,這之前本來是給幼兒用的。”
秦墨感謝的點點頭。
幾位粗糙漢子將被褥什么的給秦墨放下后,卻連秦墨看也沒看一眼,就離開了。
這些,秦墨倒也不在意。
冰家對秦宗洛神的敵視,簡直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秦墨從冰城進來時,冰城大門內就立著一塊巨大的冰碑,那碑文寫到:庚子年,閏八月,天隱降大雪,秦宗洛神四大世家,以冰家降妖術大雪為由,下達驅逐冰家法令!
然時任冰家之主冰藏大怒,起暴雪,引雪災,冰封天隱,此年,被稱庚子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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