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就聽凌準隱約是笑了一聲：“你也太容易害羞了。”
“看自己也能看的臉紅？”
時湛無語，腦海中飛速地摸索借口：“太熱了，我躁。”
“沒事兒，喝點酒就好了。”
說完凌準就在時湛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中，拿起自己已經空掉了的茶杯，若無其事的接了一杯涼白開，離開了客廳。
獨留時湛一個人在原地，好像被調戲的孩子。
時湛有的時候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坐在沙發上，表面淡定的看電視，實際腦子裏已經上演了一千八百出情感大戲。
但都是自己和凌準的。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有病。
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啊。
時少爺一時間焦頭爛額，正愁沒機會抓狂的時候被身后傳來的聲音和香氣拽出來：“洗手吃飯。”
“哦。”
“你看，還是小準行啊。”時湛洗完手順便洗了幾把臉，再回到餐桌上，一桌人都已經坐好了，就聽自己親爹在夸他另一個兒子，順便點時湛，“跟徐阿姨忙活這一桌子菜，還都是你這臭小子愛吃的，你真是一點行動力都沒有啊。”
時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抬頭看見凌準沒在看他，嘴角揚著淡淡的笑，這是他面對兩個父親的慣用表情。
這人一邊跟自己生氣，一邊調戲自己，一邊還做著一桌子菜被人夸。
時少爺一時無地自容，無腦說了一句：“你說的是。”
“哥。”時湛打開了凌在洲拿回來的上好白酒，“我敬你一杯，算是感謝你為我付出這么多。”
他看著凌準嘴角淡淡的笑容瞬間消失，抬眼凝視著他，說不出是什么情緒。
時修宴用胳膊肘懟了自己兒子一把：“胡說什么呢你，兩個小孩喝什么酒。”
“您別管。”時湛一本正經說，“我今天就是想敬他。敬他對我這么照顧，敬他當了我十年好哥哥。”
凌準清亮的眸底逐漸染上鋒利，兩個爸爸還被時湛逗得笑的正歡，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你確定？”
凌準聲音比飯前的時候冷漠一些，沒了戲謔，正在暗喻自己此刻的不滿。
而時湛今天還什么都沒喝，卻好像已經上頭了似的。明明察覺到了對方正在被激怒，卻還是要繼續挑釁。
“確定。”
凌準清楚，時湛這不是作。
凌準坐著問他：“你來勁兒是吧？”
時湛站著不答，自顧自拿起酒杯直接喝了。這次他直截了當的對上了凌準犀利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
我努力的看他了，時湛想。
我這樣就不是了，對吧。
他還是不敢。哪怕只是想，也不敢去想。
最后還是凌在洲先覺得不對勁了，收了長輩看熱鬧的臉色：“小準，你干什么呢。他胃不舒服，你也不攔著，胡鬧。”
“我有辦法攔？”
這大概是凌準第一次反駁凌在洲，兩個父輩都看出了小孩兒不知道因為什么在較勁。
時修宴也收了時湛的杯子，拽著他坐下好好吃飯，教育他沒事喝什么酒，沒點規矩。
時湛一句沒聽進去，自顧自的吃著眼前人精心為自己準備的菜。
這酒很烈，燒胃也燒心。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吃完時湛被時修宴領回了家。
“你說你剛才是干什么？有這么跟哥哥說話的嗎？伺候你還伺候出毛病了是吧？”
時湛頂嘴：“我沒求著他伺候我。”
時修宴看他這副樣子也來氣：“你整這出干什么？凌爸和凌準養你這么多年，你要感謝是應該的，有這么感謝的？誰看了不覺得你是在陰陽怪氣？凌準當你這么多年哥哥，是為了讓你美其名曰感謝實際上跟他來勁兒的？”
時湛這才沒說話，他做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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