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膳時候,夕顏踩著點去廚房幫著做飯,然后一頓飯的時間都是默默地看著夜和蘇敏柔情蜜意、打情罵俏。
玉璣擔憂地看著她蒼白地臉色,不著痕跡地替她擋去兩人的為難與譏諷,“顏兒,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吃飽了就回房歇著吧。”
夕顏抬頭朝她一笑,放下手中的碗筷:“多謝師娘,”又朝天遲和夜還有蘇敏行禮:“師傅,師兄,師嫂,顏兒先退下了,你們慢用。”
天遲點點頭,“既不舒服就去吧。”
夜看著她消瘦的臉,張張唇,卻什么也沒說,只是冷淡地點點頭。
反倒是蘇敏看著她的身影慢慢遠去,嗤笑一聲:“這個師妹還真是養尊處優呢,什么都沒做就累成這樣,看來平日裏……”
“夜兒,師娘小時候教過你什么?食不言寢不語,你都忘記了嗎?”玉璣放下筷子,語氣淡淡。
蘇敏一怔,閉上嘴,訕訕地笑著轉頭看向夜,眼中卻閃過一絲狠戾。
夜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恭敬地回答:“夜兒謹記在心。”
玉璣點點頭,“記得就好,”然后看向天遲,“老頭子,我用好了,你慢用吧。”
“我也用好了。”天遲也放下筷子,和玉璣一起走了。
只剩下夜和蘇敏兩人,蘇敏見夜沒有怪她的樣子,便扔下手中的筷子,嘟著嘴道:“什么飯菜,一點都不好吃,還有你那個師妹,一個殘花敗柳的賤人,怎么好意思上桌的,換我早就自殺死了算了,看著就倒胃口……”
夜仿佛沒有聽見她說什么,只是看著碗中的湯,靜靜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膳雖然少了那刻薄的話語,只是蘇敏那鄙視譏諷的眼神卻更為猛烈,一刻不停地朝夕顏身上招呼,凡是夕顏碰過的菜她都用很明顯的動作避如蛇蝎一般。
直到用完晚膳,天遲丟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玉璣一眼,道:“夜兒用好了到書房來一趟。”
“是。”夜用眼角看了垂著頭的夕顏一眼,低聲應下。
玉璣拍拍夕顏的手,慈愛而心疼:“用完就回去吧。”
夕顏抬頭朝她一笑,行禮退下。
夜進了書房,天遲和玉璣早已等著,見他進來,天遲頷首示意:“坐吧。”
“謝師傅、師娘。”便在一邊坐下。
玉璣看了他一會,方微微嘆了口氣:“夜兒最近可好?”
夜抿抿嘴道:“謝師娘關心,夜兒很好。”
“我看出來了,比受傷的那段時間好,都胖了一些。”玉璣頓了頓,“你跟顏兒……”
“師娘!”夜“騰”地站了起來,咬咬牙道:“師娘,夜兒知道您疼師妹,可是夜兒也是您的徒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偏心,往日也就罷了,可是這次您不能因為疼她而不顧夜兒頭頂上的綠帽子,反正休書已經寫了,您也不必多說了,夜兒是不會要那樣的不潔之人的,請恕夜兒現行告退,敏兒還在等著。”
說完不待兩人再開口,便行了一禮,退出門來。
夜逃一般地從天遲、玉璣那邊出來,慢慢地走著,夜涼如水,他的思緒卻亂得無力覆加,待他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在夕顏門外了。
她纖細的側影被燈火映照在窗戶上,似乎是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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