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就能以朋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對你好?
你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我受到不該有的偏見?
咱們是不是……就可以走得更遠?
時木兮上藥的手頓住,抬眼看她,不去辨她話裏的意思,裝傻冷聲問:“什么意思?”
難道又想退縮?
白消氣了,問題還沒有解決,心中暗悔,剛才不該被她逗笑的。
盛運來拿過她手裏的藥膏,邊抹邊回道:“沒什么意思啊,就單純感慨一下,你好好想想,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只是同學?
是很好。
沒有牽扯,沒有羈絆,沒有聯系,沒有感情,也沒有講不清道不明,更沒有剪不斷理還亂,干干凈凈,明明白白。
時木兮:“對。”
雖是盛運來故意引她這樣回答,但真的聽見時木兮這樣說,她抹藥的力道不自覺大了些,試圖用生理上的疼痛感刺激著,讓她繼續保持理智,不能再逃避下去,該作出正確的選擇。
正確的選擇,無非是她認為的,對時木兮最有利的選擇。
時木兮接著說:“但我不想和你只是同學。”
盛運來嘴角往下撇了撇,紅了眼眶,但仍舊低頭做著抹藥的動作,沒有回應。
再抹下去,本來沒事,皮都快蹭掉了。
時木兮移了位置,半蹲在她面前,抬手覆上她拿著燙傷膏的手,柔聲道:“我只問你,你喜歡我嗎?”
盛運來煎熬許久,此刻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暖意,一路到暖到心房,遍布全身,化開了多年累積起來的寒冰,滴答滴答的水聲是融冰后的春意。
時木兮今天已多次見過她的惡劣和不堪,現在還能如此包容的輕聲細語,更是她此生都難過的情關。
盛運來哽咽道:“我不配喜歡你,但我還是越了線。時木兮,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自私又懦弱,貪婪又無能,我不是好人,也不值得你喜歡。”
時木兮見她淚眼模糊,眼角也跟著含了淚,握著她的手更加堅定,只道:“小孩兒,你把你講的這么差,可我偏就喜歡你,所以你是在說我眼光差?”
盛運來聞言,楞了楞,被萬年冰山的情話逗笑,自卑感亦隨之被時木兮的堅定趕散了些,于是乎,她邊哭邊笑邊抽噎,羞惱道:“哎呀,干嘛啊,我和你好好說話呢,你突然說這些也不臉紅。”
時木兮難得口頭上取勝,不禁揶揄道:“跟你學的,還不到位。”
盛運來又想起剛才說想要她,現在被這人反過來調侃,簡直要羞死人了,只羞答答地放了句狠話:“煩死人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說完,便轉過頭,不去看面前的人。
時木兮又笑著重新坐回她身旁,牽著的手沒有松開,還時不時地摩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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