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如果，如果……”
“不會有這種如果。”他打斷，“現在有沒有好一點？我扶你去那邊的椅子上坐會？”
“嗯。”唐芷珊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衍笙，我好累，可以把你的肩膀借給我靠一靠嗎？”
“嗯。”裴衍笙側首看著她。
陽光下，她容顏傾城美好，只是臉色微微蒼白，看上去特別的憔悴。
耳邊忽然響起醫生的話，“手術有風險，即便是摘除子宮，也要看化驗結果，如果是良性，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腫瘤，也會有惡性存在的可能。”
如果是惡性……
他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轉眸對她道：“好點了嗎？你要買什么？我陪你去。”
唐芷珊驚訝抬眸：“你愿意陪著我嗎？”
“嗯。”
她嘴角揚起一抹璀璨微笑，臉上的憔悴頓時像是被驅散了。
——
裴衍笙打了電話回別墅，叫管家和傭人們先將屋子裏布置一下，又叮囑了一些細節，陪著唐芷珊進了商場。
唐芷珊需要買的是內衣，導購一連給她推薦了幾款，唐芷珊拿不定主意，“這個紫色的款式好看，可是顏色我不喜歡，有沒有黑色或者粉色的？”
“這個沒有。不過這款有紅色，小姐您穿紅色這么好看，不如來套紅色的？”導購熱情建議。
唐芷珊搖搖頭，“不行，我內衣一般都是黑色的多，還從來沒有穿過紅色呢。”
“就是因為沒有這個顏色，您才更要試試看啊。您的膚色白，穿紅的映，肯定好看的。”導購說著，問詢的看向裴衍笙，“不信您可以問問您男朋友啊，男人的眼光最精準了。”
唐芷珊臉頰微紅，“他不是……”
裴衍笙目光已經轉過來，看見導購手上拿著的兩款內衣，點點頭道：“紅色的好看。”
導購笑顏如花，“您看，我就說紅色的好看吧？要不我先拿個給您試試看，您先看看上身效果。”
“嗯，那麻煩你了。”
——
一家裝修精致的干貨店，小魚進去買了點紅棗出來，乘手扶電梯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樓下商場，經過一人。
黑色的西裝筆挺，眉眼英挺，五官俊美。
那人已經消失在眼中，僅是一眼，小魚還是認出來了，那是裴衍笙沒錯。
他怎么會在這裏？
對于裴衍笙的事業，她一點也不清楚，他會出現在這兒，難道是來談生意的嗎？
小魚沒多想，下了電梯以后，抬腳跟過去。
商場裏的行人空間很寬敞，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小魚并未找到裴衍笙。
奇怪！
難道是她看錯了嗎？
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拍，小魚一驚，下意識的回頭：“裴衍……”
“笙”字還沒落下，看清楚身后的人，一楞，隨即臉色便冷漠下來。
是……關沫爾！
一襲軍綠色的及膝風衣，內搭深色的襯衫，和一件深色的及膝一步裙，領口微敞，脖頸中系著一條洋氣的花色絲巾，頭發經過精心的盤制。
老實說，她是個很有氣質，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穿著打扮方面，也十分的講究。一如那天在醫院裏看見她的一樣，依舊很光鮮。
此刻，她臉上揚起慈母般的微笑，“小魚，你也來逛商場嗎？”
問是這么問，她目光落在小魚空蕩蕩的手上，她除了拎著一小袋紅棗，并沒拎其他東西。打扮的也很隨意，樸素、未施粉黛。但一張小臉依舊清秀，眉眼之處跟那人有幾分相似，看上去很舒服。
只不過，那雙秀眉微微的蹙著，讓她的心提起來，些微不安。
“你別誤會，我是來買東西的。”怕她誤會，關沫爾趕緊解釋，并且指了指手裏拎著的三四個袋子。
小魚隨便瞄了一眼，都是貴的要死的牌子，淡淡一笑道：“沒事，您繼續逛您的。”
說完，抬腳就要從她身邊走過。
“小魚……”關沫爾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找你的。我知道你怨我，我自己也怨恨我自己，但是能不能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說幾句？”
小魚神情依舊淡漠：“只可惜，您想說的，我一點也不想聽。”
“小魚。”關沫爾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小魚，你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小魚一怔，抿唇看著她，卻半天沒說出來話。
不是不想知道，她從小受到的關愛就少的可憐，一直將姜國耀當做親生父親，可是他對自己，卻一點也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刻薄。在她對感情抱有最熱切希望的時候，她的生活中的人給予她的，卻都是無盡的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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