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傳你法訣!”司徒炎說完后,開始念起法訣來。“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懂了嗎?”司徒炎念完之后,問羅軍。
羅軍一臉茫然,道:“不懂!”
司徒炎問道:“哪里不懂?”
羅軍不由慚愧,道:“爺爺,我好像哪里都不懂。您念的法訣太過高深,我找不到可以參照的東西。只覺得似是而非,就像那些禪理經文,聽起來,心能靜,卻不懂其意。”
“你聽起來,能夠有心靜的意味,也算是悟性頗高了。其實,我不需要你懂這片口訣。但你要將這段口訣背誦,按照我念的音節,在腦海里回響。如此之后,若是種種音節猶如梵唱,讓你如置身靈山雷音寺中,那時候,你再將所有的音節收納。這個時候,音節在你體內游走,若是它能發現窮荒血竅,便以此音節之意來打通血竅。血竅一通,便將所有的音節歸于血竅。”
羅軍有些不懂,道:“這些音節有何古怪之處嗎?”
司徒炎說道:“這些音節能夠將你所有的情緒,精氣神震蕩到音節之中,你再將所有音節歸于血竅,如此便是鎮魂歸神。”
羅軍這下卻是有些懂了。
原來,法訣本身的意思不重要。而其所震蕩出的音節才是重要的。
就如某些大手印,比如佛家六印,心印,拈花印,外人看起來雖然不懂,但是卻能被手印迷惑。或覺察出手印之玄妙,微妙。
值得一說的是,佛家六字大真言中,每一個字的音節都是有其不同功效的。有的是負責寧神,有的是負責殺心魔。
道家中也有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的真言,講究的也是音節的不同發音。
“你記住我教你的音節了嗎?”司徒炎忽然問道。
羅軍記性過人,他稍一回想,便道:“爺爺,我記住了。”
司徒炎便道:“那好,你跳進江里去吧。”
羅軍頓時呆住,這么冷的天,跳進江里干什么?
“爺爺,這……”
司徒炎微微一笑,說道:“鎮魂歸神,不是那么簡單的。你在岸上,很容易將音節記住。但是你始終無法進入那種玄妙之境。而在水中,你無法呼吸,你面臨生死危險,你心中會更加雜亂。只有在這樣惡劣情況下,你進入寧神之境才有可能察覺到音節玄妙。這些音節也就如你身體的一口氣,可以扭成一股的。”
羅軍恍然大悟。
隨后,他脫下外套,也就毫不猶豫的跳入了江水中。
噗通一聲,浪水激起。
羅軍整個人沒入江河之中,頓時,蝕骨的寒冷侵襲而來。
羅軍一直朝下沉去。
這江河立面,渾濁一片,深有三十來米。
羅軍一直潛下去,到了十米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阻力了。不過他氣沉丹田,很容易繼續下沉。
最后終于來到了江底,那底部滿是泥沙。
羅軍還看到了一些魚類游來游去。
他也不管,便盤膝而坐。
羅軍在跳江時就吸入了一口氣,這口氣此刻在胸中奔騰。
他這時候已經覺得有些難受了,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但羅軍還是強行忍著,而且,他覺得心頭果然很是雜亂。
始終都記得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開始回想音節,卻發現自己已經忘了老爺子所教的音節。
羅軍感覺頭腦一片懵。
他頓時一凜,暗道:“這怎么行?難道我羅軍真是如此不中用的人?這么點小磨難就已經嚇的找不到北?”
“若我真是這中庸才,我有什么資格讓老爺子親睞?憑什么戰勝其他的天命者?”
羅軍腦海的念頭不停的閃過。
他猛然壓住想要浮出水面的沖動。他能感覺到胸口的壓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受。
“大不了就是一死!”羅軍暗道:“一切的煩亂,雜亂,恐懼,全部給我滾蛋!”
他猛然閉上了眼睛,先開始運行起大日月訣來。
很快,羅軍便進入了寧靜狀態。
如此之后,他開始物我兩忘。
那些音節立刻在腦海里浮現,羅軍便開始默念音節。
只不過,念到一半的時候,羅軍的胸口傳來劇痛。
他猛然驚醒過來,這是因為,他的身體缺氧厲害。再這么下去,非要死在這里面不可。
而且,各種寒冷,刺骨也已經一股腦的涌了過來。
羅軍便知道,自己必須浮出水面了,不然身體吃不住,就真要死在這里了。
一念及此,羅軍也就不再多做停留,朝上面快速游去。
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建成。人也不可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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