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西娜和凱伊收拾房間,亞瑟先是來到后院,驅開遮蔽的荊棘,在亞瑟這個古德的魔力照料和幾十具死人的滋養下。植物們都以一種夸張的速度長成,雖然這樣種出來的植物會非常難吃,但亞瑟種植的都是攻擊型和原料型的植物,就沒什么問題了。
先是將所有的種子搜集起來,放進空間指環里,這個指環一直是亞瑟的一個秘密,只有給他戒指的安德魯一個人知道而已。在他變身后都處去隱藏狀態,算是給自己留的底牌。而靈魂面具的事,則是從一開始就沒人任何人知道,別人也只以為只以為他的天賦比較高,才能夠變成人類。關于昆西,是亞瑟最大的秘密。
然后就是對于幸福的花粉的采集了,先是小心的剝下花瓣,采取中心的花藥,放在手心用自己的體溫烘干,在經過一系列復雜的工序,就得到一些藍色的花粉,然后就是加入準備好的魔法溶劑,為了中和藥性,或者增強里面力量的發揮,經過幾乎將近下午的制作,最終得到的,卻也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小屏淡藍色藥劑。這是最純的原液,還可以進一步稀釋,來獲取更多,但也能看出這種藥劑的珍惜之處,這可是一條生命的代價啊。
亞瑟坐在桌邊,深深的望著桌上瓶子里蕩漾的藥液,那微藍中似乎帶著奇特的魅惑,不由讓人想要試一試它的味道。制作藥劑的時候,亞瑟從頭到尾都給在用流動風控制著氣味的散發,但面對著自己精心制作好的成品,卻也忍不住想要聞一聞,對,只是聞一聞。以亞瑟德魯伊的體制即使毒藥聞一下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
于是亞瑟小心的打開瓶塞,低下頭輕輕的嗅了一下,然后又合上瓶塞,將它放回原處。
似乎沒什么問題,那種淡淡的香氣雖然好聞,但愿沒有傳說中那么厲害。但接著,有一副副畫面在心海中浮現,是亞瑟前世,小小的自己跌倒在地,媽媽抱著自己輕聲安慰著自己。第一次對心愛的女孩表白,女孩微笑著答應自己。在公司被領導當著所有人的大加贊,所有人都艷羨的看著自己。
……
無數這樣的畫面一一呈現,當時的種種事情,那種早已忘卻的幸福感受:關懷的溫暖,得到的喜悅,成功的自豪,都在心海中走馬燈似一一呈現,然后漸漸重疊,交融,畫面消失了,只剩下一陣極致的喜悅充斥心間,亞瑟突然明白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但隨著藥效的消失,這種幸福轉瞬即逝。
亞瑟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桌上的“幸福”。
“碰”
一支匕首將亞瑟要去拿藥的左手狠狠的釘在桌上,匕首的刃部已經完全沒入了亞瑟白皙修長的手,鮮血很快涌出,而那只手還顫動著,似乎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幸福”,但卻只能更大的撕裂傷口,涌出更多的血液。而那只握匕首的手卻未有絲毫猶豫。
亞瑟深深的乎了口氣,確信自己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右手用力,將匕首拔出。輕輕的舔了一下刀刃上的鮮血,然后凝視著光亮的刀刃,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墨綠。
隨手將匕首插回腰間,亞瑟深深的嘆了口氣,告訴自己,永遠不要迷信自己的意志,如果不是心中那一點靈光,亞瑟現在已經把整瓶的幸福都喝下去了。結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竟然能夠喚醒靈魂最深處的美好記憶,并將之放大。不、不只是喚醒,還有扭曲。
亞瑟記得,自己跌倒了,不是母親的安慰,而是父親冷著臉讓他自己爬起來,還威脅如果不爬起來就要揍自己。自己的第一次表白以慘敗告終,獲得好人卡和學習卡各一張(你是個好人,而且我們現在要好好學習云云)。在公司因為任務沒完成,被老板狠狠的呵斥一頓,亞瑟還記得自己當時想給他一巴掌。
但這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吧!沒那么完美,卻也沒那么糟糕。父親在自己爬起來之后表揚了自己,以后跌倒了他都會自己爬起來。那個拒絕自己的女孩子早已成了他心中美好的回憶。老板罵過之后,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份報表,才讓他滿意。
就是這樣的人生,不需要“幸福”為自己彌補遺憾,撫平傷痛。就是這樣的自己,才能一點點變的勇敢,變的堅強。才有了現在的自己。
亞瑟明白,只有想清楚這些,自己才算是真正擺脫了“幸福”的誘惑。卻也為幸福那種直指靈魂的力量而感到贊嘆。也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無法擺脫“幸福”的力量。彌補遺憾,苛求完美,本就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共性。但沒有人想過,對于曾經的改變就是對現在自我的否定。
不過如果藥物也像武器一樣分級,那“幸福”一定是傳奇級別的武器。
這種種的思緒看似漫長,但于現實中卻也不過是一瞬而已、
“啊!”凱伊一聲驚呼。剛才她聽到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擔心亞瑟,才出來看看,但沒想到看到亞瑟滿手是血的站在那里。連忙沖上來想要為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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