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滿眼裏只剩下第一次喝的奶茶, 每次碰到之前沒吃過的食物,他都是這樣像是一只狗狗祟祟試探的小倉鼠。
先嘗上一口味道,確定不是很難喝后, 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 抱著奶茶杯子一本滿足。
周先生穿著一身西裝,余光看見大膽的動作后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笑意。
這一群人裏, 大概也就只有一個季沈標心情覆雜。
大膽抱著奶茶都搖搖晃晃走了兩步, 才猛地察覺到爸爸似乎沒跟上來,扭頭看了一眼發現爸爸還站在那裏,急忙又小跑著回去。
“爸爸,你干嘛呀?”
童音把陷入自己思緒中的季沈標拉了回來,他臉上帶著僵硬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否認道:
“沒, 剛剛在想事情。”
“哦。”
大膽沒有絲毫懷疑, 主動把一只手塞到爸爸掌心裏, 生怕他會把自己給弄丟。
一只手抱著奶茶,不忘回頭對季沈標說道:
“牽好哦, 在這裏我丟了找不到家的。”
“好。”
周先生來過緬甸這邊原石市場很多次, 對這周邊非常熟悉, 助理帶著他們一起去了一家味道不錯的餐廳。
從吃飯一直到回酒店的全過程,季沈標都在走神,周先生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但是并沒有往深處想,還以為他是累了。
進入酒店的電梯后, 主動說道:
“明天你再在酒店裏好好休息一天吧, 我當年第一次過來的時候, 也因為水土不服吐了一個星期才緩解過來呢。”
季沈標知道周先生誤會了, 但是他并沒有解釋,而是點點頭應了下來。
“好。”
晚上把大膽收拾好扔到被窩裏,季沈標一個人來到了這個酒店的陽臺,盯著看外面的燈光發呆。
當時看的時間很短,現在仔細回想時季沈標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在機場裏,他似乎看見了一個跟大膽很像的孩子。
年齡要比大膽更大一些,季沈標猜測應該是十歲左右,從身上的衣服還有身邊圍著的那些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身份不普通。
再加上曾經有人跟季沈標說起過,愿意相信有殘缺的孩子會給家庭帶來災難的,一般都是那些比較大的家族。
放在曾經季沈標肯定不用想這么多,以前嫌棄大膽把他扔了,就算現在被自己養大了點肯定也不愿意帶回去。
可現在顧及到大膽的玉人身份,季沈標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篤定。
萬一呢?
也許呢?
可能呢?
季沈標沒有辦法承擔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他完全沒辦法想象如果大膽被搶走的話會是什么場景。
緬甸這邊是全球最大的翡翠毛料出產地,像周先生這樣的玉石商人很多,講究的那些東西也不少。
雖然距離他們所在的那個小山村有一段距離,但是季沈標還是不敢去賭他們沒關系。
第二天,大膽起床準備出去跟著周叔叔溜達溜達的時候,爸爸就強制性給他戴上了帽子和墨鏡。
“爸爸,干嘛呀……”
大膽在最開始接觸到這一類東西的時候還覺得很新奇,非常樂意往自己腦袋上戴,可時間一長漸漸地就不愿意了,就像是被人裝在了麻袋裏。
“戴好,聽話,萬一在這裏碰到了你的親生父母怎么辦呢?”
季沈標不知道怎么跟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家伙解釋原因,但他還是會把理由給說出來,免得大膽會誤會。
小大膽平常看著挺倔強,但實際上只要把背后的原因跟他講清楚,他是愿意乖乖聽話的。
季沈標蹲在大膽面前,輕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大膽聽見爸爸這句話,被氣的嘴都歪了,瞪大了眼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
“我一個左勾拳,揍他們哇!”
大膽自以為很大的拳頭,現在被季沈標輕而易舉包裹在掌心內,另外一只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腦袋,提醒道:
“你看,你還太小了,是打不過他們的,要是被帶走的話,爸爸再也看不見大膽了怎么辦呢?”
季沈標極少見的露出了現在這幅感性的模樣,平常他總是吝嗇于跟大膽提起這些,生怕說得多了這小家伙會反過頭來嘲笑他。
可這件事情太重要了,他不敢也不愿意承擔相應的風險。
如果是在國內的話,大膽是他辦了正規手續,戶口也落在自己這裏的,國內在這相關的法律非常完善,季沈標不用擔心別人過來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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