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小兒子現在為了償還外債，已經把命都豁出去了，這讓老爺子感動得無以復加。已經是有一個兒子即將離開自己的身邊，這次已經下決心了和王大壯斷絕父子關系。

不能因為償還外債，把另外一個兒子送到這些野獸嘴里面去變成糞便吧。那樣一來自己不就斷子絕孫了嗎？為了那個混蛋的王大壯，難道還要搭進去一個兒子不可嗎？償還300兩這個沒辦法償還的方法有很多。

老爺子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可是豁不去這張老臉和自己的小兒子挑明了。坐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一句真話，這讓王二壯感覺到很吃驚，在自己印象當中父親可是一個體面的人能打能說備受左右鄰居尊重。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整話的時候啊，自己父親心里面肯定有想法，但是不好意思對自己說。王二壯是個孝順的孩子不忍心看著一只手的老父親為難成這樣，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自己豁出去到山里面去打獵那些野獸，從炕梢爬到了炕頭拍著自己父親的肩膀看著父親的眼神一字一頓的說道。

“爹，看你老為難成這樣兒子心里難受啊，我知道您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不好意思說而已，那是刀山還是火海？兒子陪你趟過去走過去。”

老爺子的眼淚瞬時間就流下了眼角，心疼啊心疼的都直滴血呀，撫養長大的兩個兒子之間的差距他咋就這么大呢。自己非常疼愛處處遷就的大兒子是個王八蛋，把他爹把他弟弟都給賣了，就為了一個窯姐把這個家都拆了。

自己平時不太重視的小兒子，居然和自己選擇了共患難，共同的面對接下來的困境。把自己這身上一百多斤肉都能交代出去，難道偏疼兒女不得利這句老話是真的？自己以前咋就瞎了眼睛了，沒看出來王大壯那個王八蛋的狼子野心。

看到這個年輕的小兒子，老爺子心疼得直滴血，可是沒辦法了不得不說了用一只手拉著小兒子的一雙大手，眼含熱淚哆哆嗦嗦的說道。

“兒子爹知道你的心意，也有一種償還小王老爺恩情的辦法，也會受到所有人的稱贊。但是這個辦法等于把咱們父子倆和以后的子孫后代全都交代進去了，為了那個王八蛋的王大壯，值不值得這么做老爹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呀。”

明白了，聽到這里王二壯什么都明白了，看到老爹心疼的左右為難，又聯想到以后的子孫后代，知道老爹的想法是什么。也知道老爹為什么張不開這張嘴，說出這樣的解決方案，實在是太為難了，等于把自己和子孫后代全都交代了。

可是這是唯一能解決的辦法，看著為難的父親王二壯艱難的咧嘴一笑，好像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樣，一位在自己父親的身邊看著父親，一字一頓的說道。

“爹兒子什么都明白了，知道你想說的是什么，償還小王老爺的恩情，償還咱們父子二人欠下來的債，又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和支持，這個辦法只有四個字，賣，身，為，奴。”

沒錯就是把自己這父子兩個一百多斤的身體賣給了王氏家族，賣給了小王老爺從此以后，父子兩個甚至是子孫后代，都要侍奉王國和王國后代為主人。選擇把自己和子孫后代交給了王氏家族，以后父子二人的后代就成為王室家族的私人財產，也是家生子家生的奴才。

這可是和主人家生生死死捆綁在一起的，如果王國要是犯了什么殺頭的罪誅滅九族的話。王二壯和自己的父親，再加上自己的后代，全都要陪著王氏家族一起掉腦袋，自己要是犯了什么錯，小王老爺隨時可以把自己打死就連朝廷都管不了。

從此以后父子二人再加上子孫后代，就沒有任何人身自由可言，生生世世可都是王氏家族的奴才。要是不到萬不得已誰想變成這樣？長工短工和奴才是兩個概念呀，父子二人現在姓王，如果他們姓趙錢孫李，那么賣身為奴成為王氏家族的奴才，他們會把自己的姓氏抹掉隨主人的姓氏。

賣身為奴這四個字，而讓自己的小兒子說出來之后，王蒙老爺子再也堅持不住了，嗷的一聲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用自己僅剩的一只手掌打自己的嘴巴子。

“爹不是人呀也沒辦法才這樣做呀，我不配當一個父親的，我對不起你們死去的娘啊，可是兒子呀咱們沒辦法呀只能這么做呀。”

這時候王二壯卻顯得非常的平靜，看著自己老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用一只殘疾的手扇自己的嘴巴子，一邊扇一邊哭二壯好像就是沒看到一樣，坐在那里一個勁兒的傻笑，雙眼變得無神完了徹底完蛋了。

王二壯到現在也弄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這樣？不明白為什么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為了一個女人，把父子二人逼成這樣。難道女人真的比自己的兄弟和父親還要重要嗎？20年的養育恩情啊，20年的手足親情啊，難道就比不上一個過了氣的窯姐嗎。

就這么楞住了，可是王蒙老爺子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兒了，王蒙老爺子那剛烈的性格扇自己的嘴巴子，那可是實心實意的扇。多大力氣就使多大力氣，啪啪啪幾下子把自己的牙都打掉了，滿嘴鮮血可是老爺子還不解恨。

嘴上越疼心里面就越舒服，他倒是舒服了可是王二壯驚醒了過來，看著自己父親滿臉鮮血的樣子，嗷嗚的一聲抱住了自己的父親，一邊拍打父親的后背一邊哭著說道。

“爹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也沒辦法，你這個提議我接受了我同意您的做法，小王老爺這個人咱們父子二人又不是不了解，定會接納咱們父子二人的。”

“以小王老爺的為人，不會虧待咱們忠心耿耿的奴仆，現在小王老爺身邊咱們就算是我的子孫后代也不會吃虧，你兒子我認了。”

父子兩個在這個堪山的小木屋里面，在這個小炕頭上抱在一起，一直哭到了第二天天亮。王蒙剛強了一輩子，最后因為這300兩銀子，不得不把自己父子二人變成家奴賣給王氏家族，從此以后自己的子孫后代生生世世為奴。

老爺子心疼啊，心里難受不能說一夜白頭，但是白發增添了不少以前那些精氣神。好像一下子就抽離了他這個殘破的軀體，要不是有自己的兒子，扶著老爺子都不可能在山上大雪拋天的來到王家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