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寧眼眸一亮：“你殺了他？”
公孫侑搖頭：“沒有，大牢守衛(wèi)森嚴，而且凌徹在里面，我是來帶哥哥離開皇宮的。”
陸衍寧：“為什么？”
公孫侑解釋道：“哥哥在皇宮里，不但殺不了沈錦程，還處處被凌徹掣肘，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但出去了，我們可以慢慢搜集沈錦程的罪證，直到凌徹再也無法包庇沈錦程。”
陸衍寧這才想起來，半生樓那里定然有沈錦程的罪證，只是...
陸衍寧抿唇：“凌徹若是有心包庇，我即便有再多的罪證又如何？”
公孫侑見他有些絕望的樣子，道：“若是沈錦程身上有更大的秘密呢？”
陸衍寧抬眸：“你知道什么？”
公孫侑看著陸衍寧：“我即便知道什么也沒有用，我也沒有證據(jù)，所以需要哥哥和我一起出宮，搜集沈錦程的證據(jù)。”
“好，我跟你走。”
反正他也不想待在皇宮了，若不是因為系統(tǒng)，若不是因為沈錦程，他也不會待在這里這么久，現(xiàn)在系統(tǒng)要走了，沈錦程殺不了，他留在這里也毫無意義。
皇宮里現(xiàn)在所有的目光都在整頓各個宮門的兵力調(diào)動以及太傅和刑部大牢，陸衍寧這兒反倒是沒幾個看顧的人，或許凌徹也不會料到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把陸衍寧帶走吧。
陸衍寧跟著公孫侑出了皇宮，公孫侑早早備了馬車，兩人上了車后，陸衍寧道：“先去一趟半生樓吧，看看那里怎么處理了，然后...去哪隨你吧。”
公孫侑笑著點了點頭。
陸衍寧聽到腦海里系統(tǒng)的聲音：
【數(shù)據(jù)清理完畢，即將解除綁定，是否清空回收站？】
陸衍寧挑眉：“回收站？還有這玩意兒？里面有什么？”
【是否選擇恢復(fù)？】
陸衍寧：“是。”
凌徹進了刑部大牢，沈錦程被鎖著關(guān)在牢房里，見凌徹來，起身相迎：“圣上。”
凌徹看著他，問：“朕來這里，是有件事要問你。”
沈錦程點頭：“圣上請問。”
“五年前，你高中狀元，可還記得對朕說過什么？”凌徹問道。
沈錦程瞳孔一縮，不解：“圣上問這個做什么？”
凌徹淡淡道：“你只管答便是。”
沈錦程閉了閉眼，他哪里知道什么：“圣上這是，什么意思？不信臣了嗎？你不是喜歡臣嗎？”
凌徹聽他如是說，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或許是對的，他一直都在懷疑，卻一直不敢確定：“呵，若是你什么都不肯說，朕只好以通敵叛國的罪名，降罪沈府滿門，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沈錦程，你要連累沈相嗎？”
沈錦程寬袖下的手猛地一抖，凌徹拿什么威脅他他都可以處變不驚，唯有沈府...
沈錦程慢慢閉了眼，有些絕望：“臣將事情原本告知圣上，圣上可否饒恕沈府？”
凌徹點頭：“準了。”
沈錦程呼出一口氣，緩緩道：“五年前，臣本是要參加春闈的，只是春闈的前兩日突然病了，病的很重，父親為了臣的仕途著想，找到了陸衍寧，想要陸衍寧代替臣參加春闈，陸衍寧答應(yīng)了，那一個月里，一直與圣上朝夕相處的，是陸衍寧，一個月之后，臣的病好了，便順理成章回了朝堂，臣原本沒想到當丞相的，只是陸衍寧才學(xué)甚高，加上太傅覺得丞相此位合適，于是臣便招攬幕僚，好讓丞相之位坐的穩(wěn)妥。臣有罪，春闈赴試卻招人冒名頂替，是臣的錯，請圣上饒恕沈府滿門。”
凌徹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慌：“那后來呢，陸衍寧去了哪里？”
沈錦程道：“他不見了，無論臣如何找他，都找不到他，知道半年前他再次出現(xiàn)在皇宮，臣怕當年之事被他戳穿，故而下手...只不過，他似乎把當時之事全然忘了。”
凌徹深呼一口氣，朝外行去，步子越走越快，絲毫不理會身后沈錦程的告罪聲。
五年前如同一束光照進興慶宮黑暗的人，是陸衍寧，五年前與他朝夕相處，同榻論政的，是陸衍寧，五年前他與之剖白的，還是陸衍寧。
是一招偷梁換柱，令他看不清心上人到底是誰。
他想起將陸衍寧關(guān)在興慶宮時，陸衍寧頗為絕望的神色和喊聲，心里不由得一疼。
他快步走到興慶宮門口，遠遠便看見那落在地上的門鎖，心中一沉。
興慶宮里，哪里還有那道削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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