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寧迷迷糊糊地就醒了過來,隨后被嚇得一個激靈。
誰？誰爬到他床上來了？
陸衍寧翻身去踹他，那人卻是力道極大，連人帶被子都抱在懷里。
陸衍寧踹不到他，聞到了一股龍涎香的味道,當今世上,只有一個人會用。
陸衍寧眼眸一沉：“凌徹,你怎么會在這兒？”
凌徹在他身后悶聲道：“衍寧，朕終于找到你了。”
陸衍寧嗤笑：“呵，你通緝我就是為了找我？”
凌徹埋頭在他肩窩處，不語。
陸衍寧不想看見他，直接趕人：“你走吧。”
凌徹抱著他的手反而收緊了：“你為什么不辭而別？”
陸衍寧笑了：“你不知道嗎？”
凌徹頓了頓,又道：“如果朕現在處置沈錦程，你可愿跟朕回宮？”
陸衍寧挑了挑眉，戲謔道：“你不是喜歡他嗎？怎么？又肯殺他了？”
凌徹的手伸進了被子里：“朕當時只是有件事不確定，要問他,現在朕已經知道了，衍寧,為什么當年拒絕朕？嗯？”
陸衍寧抓住凌徹亂摸的手：“當年是冒名沈錦程,用的沈錦程的身份，你表白的，也是沈錦程，我怎么知道沈錦程喜不喜歡你,再說了，我也沒拒絕，留了活口等著沈錦程決定呢。”
凌徹反手將陸衍寧的手握住：“你騙朕？朕曾問過你可有見過朕，你說沒有，你在騙朕？”
陸衍寧想掙脫凌徹的手,掙扎了半天也沒掙開，反而把手弄得有些疼：“沒騙你，我記性不好，不記得這些不重要的事情。”
凌徹話語有些急切：“這怎么是不重要的事呢？朕喜歡的不是沈錦程，朕喜歡的人是你。”
陸衍寧淡漠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嗎？”
凌徹不忍心他手疼，松開了他的手：“那你回答朕，現在朕處置沈錦程，你可愿和朕回宮？”
陸衍寧笑：“不愿意。”
凌徹頓了頓，問：“為什么？你不給歡歡報仇了嗎？”
陸衍寧聲音微冷：“我記得和你說過，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沈錦程也會死在我的手里，我自會親手殺了沈錦程，不需要你。”
凌徹沉默良久，再度開口：“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朕？”
陸衍寧毫不猶豫：“不喜歡，你走吧，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公孫侑嗎？”
陸衍寧：“......”
凌徹見陸衍寧沉默，知道自己沒猜錯，緩緩松開了陸衍寧，下了床：“朕知道了。”
知道啥了？
這話說的陸衍寧不明不白的，但陸衍寧也沒什么心思去詢問他，只想他趕緊回他的京城。
凌徹離開后，陸衍寧抱著被子打算繼續睡，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了。
第二日一早，陸衍寧頂著黑眼圈和有些暈乎的腦袋去上早課。
他閉著眼睛，神游一般地進了書塾，摸到了桌子后面坐下，困倦道：“把《論語》打開，學而篇先讀兩遍。”
學生朗讀的聲音還沒響起，書塾里先響起一聲輕笑，陸衍寧的困意瞬間魂飛魄散，抬眸望過去，那人靠著窗坐在前排最角落里，那里原本是小胖的位置。
陸衍寧搜索了一下小胖，被擠到了最后面的一個位置，陸衍寧皺了皺眉，轉頭又看向凌徹。
沒看見小胖書袋子鼓鼓的，里面裝了一袋子的糖。
陸衍寧沒什么好臉色：“狀元都已經啟程回京了，你怎么還在這兒？”
凌徹桌上空無一物，支著腦袋望著陸衍寧：“一路上都聽狀元說自家先生十分了得，朕...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特地留下虛心求教。”
陸衍寧：“......”
陸衍寧扶額：“你都多大了，和小孩子搶課堂？”
小胖幫忙道：“沒關系的先生，我坐后面也沒事，再說了，先生你不是說過，學習無關乎年齡，學到老活到老嗎？”
陸衍寧：“......”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凌徹一臉笑意地望著陸衍寧。
陸衍寧一副“行，你等著”的模樣。
陸衍寧收回目光，不再看凌徹：“行，我們今天不學《論語》，我來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世上，好人多，還是壞人多呢？”
小胖舉手：“先生，自然是好人多，我們村子里都是好人。”
其他孩子也都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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