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后傳來的笑聲頓時如一道天雷降落,令她原本迷糊的神經瞬間清醒。
她直起身,看著靠在門框上的晁言,忍不住問:“怎么是你?”
晁言關上門,緩緩走到居嘉禾的床邊坐下,輕笑道:“看來你病得不算太嚴重。”
說罷,他抬起手,往居嘉禾的額頭進攻。
而她,卻不自然地后退了幾分。
昨天晚上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即使只是聽到他的聲音,那陣幽幽的風卻還是吹到了耳邊。
居嘉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躺回被窩裏,轉過身背對著晁言不去看他。
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而晁言在背后問:“你感覺怎么樣?要去醫院嗎?”
居嘉禾把頭埋進杯子裏,嘟嘟囔囔:“你今天不去時間閣嗎?”
晁言回答:“今天田徑隊的人把你交給我了。”
居嘉禾只想以頭搶地。
要是擱在平時,她一定會欣喜若狂,并且給隊友們狂磕三個響頭。
但如今,這場高燒和這份體貼來得有些不合時宜。
原本按照居嘉禾昨晚入睡前的計劃,她應該會非常刻意地和晁言保持一個禮拜的距離,然后借由一個無聊的對話,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只好假裝咳嗽了幾聲,說:“我好困哦,想睡覺了。”
潛臺詞是:你可以離開了。
晁言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但他卻沒有立刻離開。
有時候,居嘉禾真的不理解他的腦回路。在應該留下的時候總是和她保持著距離,在應該離開的時候卻反而不走了。
像是跟她對著干一樣。
他問:“你餓嗎?”
居嘉禾回答:“不餓。”
“要吃藥嗎?”
居嘉禾:“不吃。”
然后,空氣沈了下來。
有那么一瞬間,居嘉禾以為晁言就這樣走了,但卻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她想轉身查看,卻下不了決心。
要是四目相對的話,他一定會看到她通紅的臉頰。
應該是發燒的緣故。
在短暫的寂靜后,晁言再次開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居嘉禾問道。
是昨天的偷吻?還是現下再明顯不過的回避。
居嘉禾開始裝傻,這一招通常非常管用,但她再一次估算錯誤。
晁言不是一個會被輕易糊弄過去的人。
和居嘉禾的判斷不同的是,他意外地非常較真。
“你要是再繼續這樣,我就叫救護車了。”
非常無聊幼稚的威脅,可對居嘉禾卻很管用。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正對著晁言:“你怎么這么無賴。”
晁言被她逗笑了:“到底是誰無賴?”
居嘉禾低下了頭。這場無賴之間的比拼,她似乎是無冕之王。
過了一會,她抬起了頭。
或許在晁言眼中,只是短短的幾秒,但在居嘉禾的腦海裏,早已過了幾個世紀。
在這幾個飛速流淌的世紀中,她回憶起自己剛記事起,到現在,每一個犯錯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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