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幕,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是陳冬。
原來邋遢道人在江湖上擁有這么強的威望和名聲,連面都沒有露,只是丟了只破草鞋,就把圓空大師嚇得心驚膽戰,直接跪下磕響頭了!
憂的是熊耀文。
在熊耀文的心里,師父圓空真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擁有內力的師父無論走到哪里,別人都得尊稱一聲圓空大師,并且誠惶誠恐地招待他、伺候他,生怕惹他半分不快,導致滅族之災。
就是這么強的師父,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就給人跪下了!
可想而知,熊耀文的心里能好受嗎?
熊耀文真想一個電話叫來海北公司的大軍,將整片密林和什么邋遢道人連根拔起、盡數踩平!
但他不敢。
師父都怕成這個樣子,自己又怎么是對手呢?
磕完了三個頭,圓空恭恭敬敬地說:“邋遢前輩,吳王劍我放下了,真的很對不住,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圓空將劍放下,接著站起身來,往后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站住,誰讓你走了?”邋遢道人幽幽地說。
“前輩,您還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嗎?”圓空趕緊問道。
“咱倆的事就過去了,剛才踹我徒弟那腳又怎么說?”
“是,不能讓尊駕的高徒白白挨我一腳。”
圓空點了點頭,看了旁邊的陳冬一眼,恭恭敬敬地說:“小兄弟,剛才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您是邋遢前輩的高徒,不小心在你身上踢了一腳……我向你道歉啦,希望你別生氣。”
說著,圓空突然舉掌在自己胸口狠狠拍了一下。
就聽“啪”的一聲,圓空整個人往后飛出,又“咣”的一聲坐倒在地,接著“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圓空慢慢站起,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喘著粗氣說道:“邋遢前輩,這樣可以了吧?”
無論怎么看,圓空致歉的行為都足夠誠意了,但邋遢道人還是冷冷地道:“這才哪到哪?你還得給我徒弟再磕三個響頭!”
“什么?!”
圓空當然吃驚不已,他在江湖上雖然不是頂尖高手,但也算是有名有號、響當當的人物,竟然要給一個后輩跪下磕頭,簡直奇恥大辱!
就算拋開名氣不談,他也是個年過七十的老翁了,竟然要給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跪下磕頭,也是前所未有的屈辱行徑。
就連熊耀文都看不下去了,握緊雙拳、雙眼通紅地說:“師父,跟他拼了!咱師徒倆一起上,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一見這個情況,陳冬也默默撿起吳王劍來,打算和邋遢道人并肩作戰,一起對付熊耀文和圓空。
密林中卻傳出幾聲冷笑,邋遢道人顯然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熊耀文堂堂八尺男兒,又是海北公司的當家人,在衛城一向也是橫行慣的,哪能忍得下這口氣,當時就要進密林里。
“站住!”圓空猛地喝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挑釁邋遢前輩?立刻給我跪下道歉!”
“師父……”
“跪!”
熊耀文一向很聽師父的話,雖然萬般的不情愿,但還是沖著密林跪下磕了個頭。
圓空也跟著恭恭敬敬施禮:“邋遢前輩,是我教徒無方,真的很對不住,萬望您老人家看在我的一點薄面上,就別和一個無知的后輩計較了。”
邋遢道人冷哼一聲:“我確實懶得和他計較,那么你呢?”
這是又逼圓空給陳冬跪下了。
圓空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沖著陳冬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小兄弟,真是對不住了,我給你道歉啦!”
聲音中自然充斥著無奈和自嘲的味道。
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給自己跪下,陳冬肯定是受不起的,如果圓空和他無冤無仇,他肯定將圓空攙起來了。
但圓空之前打人、搶劍,一副囂張氣焰,又哪有半點前輩的樣子?
要不是邋遢道人給他撐腰,沒準自己連命都沒有了。
他先為老不尊,自己也就坦然受之,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邋遢道人又繼續說:“徒弟,他剛才踢了你一腳?”
陳冬答道:“是的。”
“那你去還他十腳吧!”
“好!”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