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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瑞書（2 / 3）

冗長的僵持，竟賽過刀俎下煎熬。

直至他認(rèn)命一般地垂眸，自喉間溢出一聲細(xì)不可聞的嘆息。

「我為何非得遷就你對別的男人這么好……」

我猛然抬頭，唇齒間顫抖不休，「秦歆樾。」

他蹙眉，「做什么。」

「秦歆樾。」

不管不顧路上行人紛紛側(cè)首，我撲過去緊緊摟上他的頸子。

他亦回握了我的腰，手指輕順著我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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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快馬兼程，需要十日的路程只用五日便到達(dá)了。于是立即混進(jìn)京城，尋了一家客棧落腳。秦歆樾遣饒亂紜出去打探消息，卻毫無進(jìn)展，只探得阮緗融的處決之日在三天以后。我心下不安，遂提出要只身一人潛入皇宮。

饒亂紜唯恐天下不亂地說，「虧得教主能為別人做到這份上，實(shí)屬難能可貴。」

秦歆樾面色一沈，自是不肯。

我又惱又急，只能當(dāng)天夜裏擅自溜了出去。

立于皇城之上，只覺得過往的那些事端紛爭猶臨眼前。確實(shí)倦了，如果可以，只盼再也不要觸及此處，只愿挺過了這遭從此遠(yuǎn)離了這世俗。

闔眼，縱身躍了下去，穩(wěn)穩(wěn)落入城中。

從這一刻起，便避免不了再沾染上一身黃沙。

接下來我偶遇到一名起夜的小太監(jiān)，于是將他縛于墻角威逼利誘一番，方才相信他確實(shí)不清楚阮緗融所關(guān)押何處。一計上心來，我堵上他的口并扒掉他的外衣裝扮在自己的身上，終于能夠在皇宮裏行走自如。

首先卻是要到杜若那裏看看，據(jù)說他為官清廉，還居住在我離宮之前的那處地方。

有些事不去想不去問，亦阻止不了心內(nèi)清明。那日在逆龍堡之中一眼遙遙相望，便堪破了所有的舍與不舍。他總歸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我為此心存畏懼，從而迫使自己不得不去面對更多。

到達(dá)了他的宅邸，我將自己隱于主屋檐之上，小心翼翼地挪開了一塊磚往裏面頭窺視。

屋內(nèi)布置簡陋，就是那把書架占位忒大，正中一面書桌，桌上只擱置了一盞小燈。杜若正一身白衣端坐于案前，手中狼筆揮舞不帶絲毫滯凝，襯得那整個人兒意氣風(fēng)發(fā)。

雖說早有心理準(zhǔn)備看，可當(dāng)我見到他單薄的背影時，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忽而感悟，我與他的距離何止一個國家那么遠(yuǎn)。

突然他停下了狼毫，身子疲軟地靠在椅背上，口裏喚道，「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