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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算計（1 / 3）

“我最喜歡九七了。”

她只在他耳旁，輕聲說了這么一句，九七卻徹夜未眠，腦子裏一直都回響著這句話，靠在院子中的樹上，看著樹影在月光下逐漸轉(zhuǎn)移。

許多人都對他說過類似的話，或是逢場作戲或只是客套一句，他從未信過。

他從人群中走過，孤身一人，唯獨(dú)在這少女眼中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九七一開始只是將她當(dāng)成是任務(wù)而已，后來便心生好奇，她在這小院裏獨(dú)自生長，眼中未染上其他顏色，仍是一片純白，懷揣著一顆稚子之心。

這少女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

他日日夜夜都看著她，對她的性子摸了八成，也多少知道些她的想法。

蘇湘湘前些天還是陷入愛戀中的少女，她懵懵懂懂，被淮南王稍微一引誘便上了鉤，滿心都撲在那一人身上，似乎活著的唯一目標(biāo)便是他。

他見過蘇湘湘每天是如何盼著那人能給她封信的，說一句翹首以盼也不為過——她在這小院子被關(guān)得太久了，顧長青是唯一一個主動出現(xiàn)在她面前，帶給她新鮮感的人，她自然便依賴他。

淮南王顧長青幾乎沒怎么費(fèi)力氣，便得了這少女的好感來，甜言蜜語沒說幾次，就幾乎是任他予取予求，甚至還為他承擔(dān)了如此多的壓力就是不退婚。

只是不知道為何最近蘇湘湘開始厭惡顧長青。

不過這對她也是件好事。

所以九七沒有跟淮南王提起這個變化，他接到的命令只是監(jiān)視蘇家大小姐的動向而已，這其中便有很多操作的余地。

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還可憐巴巴的，九七想，他就稍微護(hù)著一些便是。

然而今天這個小姑娘的這句話卻讓他如夢初醒。

他似乎護(hù)得太過了些。

是他逾矩了。

他不該引誘她說出那句話的，可是那個時候鬼使神差的便問出了口。

他想得到她的回答。

月光下的暗衛(wèi)摘下面具，靠在樹干上，手指摩挲著面具，半晌后輕嘆出聲。

這姑娘以后的路怕是難走，盯上她的淮南王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如今招惹上的劉尚書家那小郎君也不是什么好說話的。

想起今天小姑娘試圖用自己跟劉小郎君換個要求的場景，九七心裏忽地就難受起來，他就只能看著她，什么也做不了。

看著身居高位的貴人將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最讓他難受的便是他一開始接近她也是因為監(jiān)視，他也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中的一員。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沈默著站在她身后看著，甚至也有可能在她傷口上再刺上一刀——淮南王下的命令他不能反抗。

他甚至不配給她許諾。

不過他似乎也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九七想起那少女嫻熟地向劉小郎君獻(xiàn)媚討好時的表情——她有明確的目標(biāo)，也有心機(jī)跟美貌，對她來說，登上枝頭并不算難。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看她一步步走向高處，小心著，防止她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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