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康帝打開一個折子,看著上面的字跡沈聲道:“云溪王爺沒有讓朕失望,你的手下辦事利索,當得起名揚天下的水落閣!”
這封折子,不過是前幾天還流連京城的夜燼,下江南,夜入青樓,追蹤洩露西南戰事的官吏三天,查實證據,當地處決。
暗夜漸漸降臨,云溪王爺立身在幾案前,側目看去,恒康帝轉身盯著身后的圖紙,手掌在圖紙上來回移動,當手掌移動到西南版圖時,手指停住,雙眼緊緊盯住此處。大殿內寂靜無聲,宮娥采女輕抬腳步,換下已經涼透的清茶。
屋外小意子輕聲道:“陛下,該用膳了!”恒康帝轉過身來,像是沒聽見一樣,盯著云溪王爺,眼眸深邃。
“云溪,該到了迎娶王妃的年紀了,朕就把天下第一美人,能歌善舞的燕馨公主交予你!即刻大婚。”
云溪王爺先是一楞,隨即大聲道:“謝陛下成全,此去南藩千裏迢迢,臣怕公主身體虛弱,吃不得苦。更可況,云溪自己的管轄之內,戰爭連綿,百姓受苦,臣有負于陛下,大婚萬萬不可!”
恒康帝仰頭大笑:“云溪王爺,國之棟梁,朕甚為欣喜,西南戰事要盡快處理,大婚之事也不可耽誤。”
“陛下,百姓受苦,西南名不聊生,如果臣只顧一人享福,不顧百姓性命,臣慚愧面圣。”
恒康帝眉頭挑起,看了看云溪王爺淡漠的表情:“云溪王爺是閑朕的女兒配不上王爺嗎?
”陛下,臣聽說前線戰事勉強支撐,臣食君俸祿,當為君分憂,臣請命,愿前往前線督戰!“
恒康帝眉頭漸漸隆起,看著云溪王爺,嘴唇緊抿,半晌笑道:”好,就依云溪王爺所言。不過大婚還是要舉行,五月戰事該結束了!那時,朕在京城恭候云溪王爺凱旋歸來。雙喜臨門!“
云溪從恒康處走出時,天已經漸漸涼下,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由于剛剛下過一場春雨,微風乍起,春寒料峭。嫣紅躲在樹稍,微微漏出笑臉,大地回春,但深宮別院的春,依舊來的很遲。
恒康帝看著云溪王爺遠去的背影,抄起另一封書札,這是一份密函,恒康帝閉了眼,微微松了一口氣:”水落閣沒有背叛朕!“
隨之想起上次宴會吃癟,心中不快,”哼,云溪敢跟朕耍聰明,太年輕了!“
原來密函署名是一個叫夢軒的女子,儼然就是江南有名的妓院,恒康帝和云溪王爺的關系,像一塊磁鐵,可以向背,也可以相吸。當看裏面制衡的利益有多誘惑人!
歸云趴在幾案前,看著一點點縮短的紅燭,心情糟糕透頂。來了云溪王爺處,已經一個時辰多,晚飯未食,她忽然感到頭痛腦熱,心漸漸涼透!清越皇叔怨恨她,燕馨對她失望透頂,父皇又嚴加阻止自己和燕馨見面,最好的妹妹不理解,最睿智的皇叔不明白,曲曲折折的小路,誰才可以扶持自己一下!
當是那個云溪王爺嗎,”呵呵,歸云,你妄自平時聰明過人!“歸云緊裹住外面單薄的披風,一步步向大殿外走去,轉身時看向匾額,”云溪王爺,云溪王爺!“
云溪王爺回來時,聽說歸云公主來了又去,慌忙的跑出大殿,風呼呼的穿過街巷,黝黑的暗夜魅惑嚷人:”歸云!歸云!“云溪王爺失去了以往的淡漠,看著遠處還在明亮的大殿,那是歸云住處,現在可否休息了!
他癡癡的站在幾案前,看著紅燭燃盡,拿起發黃的宣紙,單薄紙張,隱隱有未干透的清淚!
次日,歸云臉色發燙,喝了幾晚苦藥,不見療效!”公主,宣太醫吧,你的病不能耽擱了!“
歸云抬起沈重身體,勉強的喝下最后一滴藥汁”彩衣,這是最后一天了!沒有時間了!我要去趟皇叔那!“
”公主,何苦為難自己!“彩衣焦急的看著外面的天氣,天氣轉暖,可是對于公主衰弱的身體,不適合再去奔波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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