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她單薄的身子顫抖著,雙手緊緊抱著肩頭,風吹動她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容顏。
管家看到這副情景,低聲道:“先生,今晚降溫了,商小姐在外面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楚馭西盯著那道身影,慢慢收回了放在門把上的手,冷聲道:“讓她到書房找我。”
他返身回到書房,懊惱地坐在那裏,明知道可能是一個圈套,卻終究不忍心。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商童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門口。
她的唇是紫的,面頰凍得通紅,雙手交握在一起,看樣子似乎哭過。
楚馭西看不下去,拿起火機點燃一支煙,冷聲道:“說吧,你和冉東凱到底想干什么?”
商童凍得渾身發(fā)顫,從裏到外都像是凝固了,可是一看到楚馭西,眼淚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掉下來。
楚馭西抽煙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突然很生氣地將煙掐滅,走到商童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她的眼淚順著她的面頰落到他手上,卻是冰涼的。
楚馭西松開手,轉(zhuǎn)過身去,沈聲道:“你等了那么久,就是為了哭給我看?有事快說!”
商童緩緩地走上前,從他身后抱住他,將自己的臉都埋在他的后背裏,她實在太冷了,也太累了,瞞了這么久,裝了這么久,她已經(jīng)支撐不下去了。
她愛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可是都是她的錯,無論怎樣,都不該懲罰到念念身上。
楚馭西的身子僵直了,他知道現(xiàn)在應該馬上將她推開,可是她的身子真的很冷,就連扣在自己腰間的手都那么冰涼。
這樣的她,讓他想起了五年前,她也是如此,在大雨之中失魂落魄,絕望至極。他抱著她,感覺到她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寒意,想要用自己的熱情去溫暖她。
還是這裏,他帶她回到這裏,給她洗澡,給她穿上睡衣,給她吹干頭發(fā),將她摟在懷裏。
那一夜,他們相擁而眠,她像是個嬰兒一樣,完全的依賴他,從絕望到生出一絲絲希望來。
商童何嘗沒想到過去?
她的淚濕透了楚馭西的襯衫,涼涼的。
他終于緩緩地握住她放在他腰側(cè)的手,將她兩只手握住。柔滑無骨、冰涼纖細。
半天,他轉(zhuǎn)過身來,喉結(jié)微微滑動一下,聲音卻依然冷著:“發(fā)生了什么事?”
商童抬起頭,看著他凝視的目光,澀聲道:“馭西,對不起,我騙了你,騙了太多次,可是念念真的是你的孩子,她——”
楚馭西面色一沈,甩開她的手,也截斷了她將要說的話。
“你覺得騙我好玩嗎?”楚馭西憤怒地將拳頭砸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沒有!這次真的沒有!”商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她已經(jīng)心力憔悴。
“你自己看吧——”楚馭西將桌子上尚未收起的那份摔在商童的臉上:“你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商童看著落下的那張紙,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扇動著翅膀跌跌撞撞地撲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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