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一大早家寧和王威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下午林亞利和她丈夫張導(dǎo)也帶著一對雙胞胎過來，整天都很熱鬧。

家寧和王威的兩個孩子據(jù)說也是一對雙胞胎，一個白白嫩嫩健壯高大，那雙眼睛一看就和家寧一樣，小嘴抿著很有主見的樣子。另一個稍微瘦小一點，完全和王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起來似乎是什么都聽哥哥的，其實他也挺有自己的想法，反應(yīng)也快，很會處理事情。不過是脾氣性格比較隨和著哥哥。

家寧其實比較偏心他，據(jù)說生下來時體重只有哥哥一多半，現(xiàn)在慢慢的才補好。見李蔚華盯著看隨口笑：“你們將來如果要孩子的話可得吸取我們的教訓(xùn)，不要為了雙生子的名義用一個孕母，一定要分別用兩個孕母，會更安全，營養(yǎng)更好。”

李蔚華臉上漲的通紅，卻沒有分辨什么，轉(zhuǎn)頭岔開了。

兩個孩子一刻也閑不住，樓上樓下的跑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保姆跟著。

到下午林亞利的兩個孩子過來就更熱鬧了。這兩孩子貨真價實一對兒雙胞胎男孩，長的一模一樣，比家寧的兩個孩子大著一歲半。四個孩子吱吱哇哇吵的不行，最后林亞利把他們都趕到游戲室裏去，讓保姆們看著。

那邊陳卓王威和林亞利討論公事，張導(dǎo)弄了本書靠在沙發(fā)上看，家寧叫上李蔚華說：“我們?nèi)ノ蓓敾▓@看看。養(yǎng)著不少蘭花，也不知道怎樣了。”

“他說讓我不要出去的，這兩天還冷，寒氣入了體以后骨頭要疼。”

家寧看著他笑：“他是誰？誰是他？”

李蔚華紅了臉：“陳，陳董？”

“現(xiàn)在還叫陳董呢？”

“那，那叫陳卓？不太好……”

“隨你便咯。你自己怎么叫舒服啊。”又說：“沒關(guān)系，我先上去看看有沒有風(fēng)。今天我覺得天氣還不錯，陽光普照的。是還有一點冷，不過現(xiàn)在下午三四點正是最暖和的時候。也不能天天就把你放溫室裏頭啊。”

看過一圈，家寧下來叫他：“走吧，一點也不冷，我們?nèi)ゴ羰昼姟Ｓ袔追N春蘭已經(jīng)開花了呢，漂亮死了。”

李蔚華沒有上去過四樓，上樓見上面還有三個房間，都關(guān)著門，從一個小門出去就是屋頂花園，滿天滿地磊的都是一盆盆蘭花。果然開了好幾種，艷色內(nèi)斂，幽香四溢。

晚上陳卓親自下廚房做菜，林亞利也過去幫忙。李蔚華和張導(dǎo)，家寧王威聊了聊。家寧心都在孩子身上，過不了一會要去看孩子們，李蔚華隨他一起去呆了會，出來沒有回二樓小客廳，偷偷跑到廚房去。

廚房很大，兩個人據(jù)了桌子角在干著活。只聽林亞利問：“蔚華喜歡吃什么？”

“不怎么挑嘴，什么都吃，更偏愛魚蝦海味。還喜歡牛肉。蔬菜喜歡特殊味道的，比如茴香，香菜，芹菜之類的。還有藕不管怎么做都喜歡吃。”

“家寧也喜歡吃魚蝦，牛羊肉。你到是省了事了。不過家寧不吃茴香，不吃韭黃。”

“嗯，他兩口味略有不同。家寧麻辣口味更中意點，蔚華卻是更偏愛酸甜口。”

“我就做兩個清淡原味的，大家都能接受。”

林亞利說著，發(fā)現(xiàn)李蔚華進(jìn)來了，忙招呼他。

陳卓在片魚，出來的魚片又薄又勻，不帶一根刺。林亞利卻是在切苤蘭絲兒，小刀敲在砧板上連續(xù)不斷的奪奪奪奪的聲音，很快堆起來的細(xì)絲又細(xì)又勻又亮。李蔚華看的有點發(fā)呆，心裏覺得這夫妻倆真不可思議。

廚房裏還有其他人在燒鍋熬湯上蒸屜洗剝東西打下手。陳卓看看李蔚華說：“累了嗎？累了你打聲招呼回房間躺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們叫你。”

李蔚華答應(yīng)一聲，不再在這裏礙手礙腳，悄悄回到樓上，見王威和張導(dǎo)正聊著，打個招呼就回到三樓房間。

躺在床上，回想起剛才聽到的對話，心裏感覺有點奇異。陳卓和林亞利談?wù)撈鸺覍幍目跉猓@然熟稔的很，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們和王威的熟稔程度。說起家寧的口味和偏好，真是分毫不差。而且說出這口味和偏好的是林亞利。陳卓只是表示讚同。起碼在一起吃過很多次飯，或者說，做過很多次飯家寧一起吃過？

家寧喜歡蘭花。他們有一次去山裏出外景，曾經(jīng)見到過山民販賣蘭花。家寧買了不少，還說：“蘭，花之君子也”。這裏的天臺上，養(yǎng)著這么多的蘭花。

陳卓有個習(xí)慣，家裏還是酒店裏，到處放滿新鮮水果，任其飄香。現(xiàn)在李蔚華忽然想起來，這似乎也是家寧的習(xí)慣。記得原來的書店裏家寧的桌子旁邊，就永遠(yuǎn)放著大盆的新鮮水果。他去書店打工時，總是蹭些吃，有時候還蹭些拿回去給小宇和杜威。后來做了藝人，家寧這個習(xí)慣不明顯了，不過他還是喜歡拿個水果不吃，只是嗅它的香氣。

家寧喜歡喝糖水，這是他唯一喜歡的甜食。家寧曾經(jīng)在外地茶樓裏專門跑去喝糖水，然后皺皺鼻子說：“沒有想象中好喝。還不如家裏做的。”李蔚華想起來從船上被救回的時候，陳卓給他送過糖水，很好喝。最近這幾個月陳卓也有做過給他喝，每次都不重樣，他很確定最開始那幾罐也一定是陳卓自己做的。

在謝澤元他們被抓捕的那個夜晚，在天臺上，陳卓承認(rèn)了是受家寧的委托，才會去救他，以及后來給他的那些照顧。后來他曾經(jīng)問過陳卓是否和家寧早就認(rèn)識，陳卓說，家寧是他的長輩。是什么樣的長輩呢？關(guān)系看起來這么親近，當(dāng)時也沒有細(x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