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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執(zhí)子之手（2 / 3）

他顧自暗笑了一聲：“可哪裏想得到，我這般算不上長情之人，竟也會愿意為了一個人，去體會何謂，至死方休。”

“江稚魚啊，我好愛你。”

“我常常在想，我只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如何會這樣愛你……”

他緩緩扯起江稚魚的手，握進(jìn)自己滾燙的掌心，又道：“我知你有無盡顧慮，我只想告訴你，你若是做月上仙，我便做你虔誠信徒，你若是入荊棘林，我便做那先行之人，你若是墜了萬丈深淵也不必怕，我定是那個為你托底的人。”

“你可愿，執(zhí)我之手，與我一道拂過冬日風(fēng)霜，入一場明媚春？”他眸光熾烈，深深望進(jìn)她眼內(nèi)。

江稚魚靜靜聽他道完心意，不自覺便有點(diǎn)點(diǎn)淚珠朦朧了目光。

她盡力掩下心內(nèi)的漣漪，咬咬牙，卻仍舊道出了那個深深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

“王爺，臣是……男子。”

她這話雖并不真，但她只要尚在京中一日，尚在朝為官一日，那便只能是侯府世子，江家的嫡子。

她女兒身一旦被人知曉，必招惹無數(shù)殺身之禍。

“我不在意。”簡是之溫聲出言答她。

江稚魚一下怔楞住，似是未料到他竟沒猶豫片刻便給出了答覆。

“你是男子或是女子，我都不在意，江稚魚便只是江稚魚，是我簡是之全心全意的愛慕之人。”

他這話中絕不摻半點(diǎn)虛假，他也曾于數(shù)個難眠夜裏思忖過，他到底是何時對她動了那樣的心思。

輾轉(zhuǎn)思索，雖怎樣都想不出一個具體的時候，但他萬分清楚，定是在江寧一行之前，也便是，早在知曉她女兒身前，他便將一整心都毫無保留地給了出去。

若江稚魚真的是男子，他還會愛她嗎？

他也曾這般反問過自己，答覆便似目下一般，未猶豫遲疑一刻，他只答會。

江稚魚斂下眼眸，一時之間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驚訝或緊張都有，卻都抵不過漸生的無端歡喜。

但他們之間所隔的，實(shí)在太多太多，有許多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綿綿情意能解決的。

簡是之見她低沈下面色，亦不免生出些慌張來，開口道：“芝芝可還有何顧慮？盡說來，我在聽。”

江稚魚沈了沈眸子，直言道：“王爺，你也是知曉我的，我貪戀自由，更艷羨獨(dú)一無二的情義……”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她沒說出口的那些話，簡是之卻都明了。

他又如何未思慮過，她若是嫁給他，便是要將這一生都困于宮墻之內(nèi)，且他貴為親王，又如何不會有充盈后苑之日。

她是斷不會忍受這些的，他知曉。

他只對她笑了笑，輕輕道：“不會如此的。”

“有我在，不會如此的。”

他這話，是承諾。

只是他這輕飄飄幾個字，終究難以叫人心安。

江稚魚輕輕嘆息一聲，似夢囈般呢喃道：“青史以來，歷朝歷代都是這般，不會有什么不同的……”

簡是之卻忽而亮了眸色，目光灼灼直瞧著她道：“從來如此又如何，我便是要讓有些東西，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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