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咔噠——”浴室門打開的聲音響起，明夜掛斷了電話，然后把放在書桌上的貓糧也收了起來。
他推開房門出去的時候，賀衍也剛好從浴室裏走出來。
氤氳著的熱氣隨著門的打開，溢散了一些出來，若有似無的縈繞在賀衍身邊。
賀衍洗了頭，紅色的碎發濕漉漉的垂下，遮擋住了大半眉眼，赤紅的眼瞳透過垂下的幾縷發絲空隙看過來，就像是蟄伏的野獸伺機而動，帶著致命的危險。
只是，在對上明夜的目光之后，賀衍眼裏冷銳的攻擊性立刻就收斂了起來，變得散漫溫和。
“我洗好了。”賀衍說道。
明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裏作用，他總覺得現在賀衍看著他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種惋惜的憐憫，仿佛他是一個不行的男人。
明夜臉色黑了黑，身上氣息冷了幾分，越過賀衍就去了浴室。
賀衍：？？？
小日月好像總是莫名其妙生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裏惹了他不開心。
……
次日清晨。
賀衍依然是早早就起了床，然后下樓繞著小區周邊晨練跑步，回來的時候，帶了兩份早餐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就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等他洗完出來，明夜也已經起床了。
剛從床上起來，還未來得及洗漱的少年，頭發微亂，淺咖色的眼瞳裏還帶著幾分早起的迷茫，氤氳著朦膿的霧氣。
不過這種霧氣，在見到賀衍以后，就盡數消散。
明夜的目光變得清醒冷淡，賀衍見狀，惋惜的“嘖”了一聲，然后就在坐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等著明夜洗漱完了，然后兩人才一起吃了早飯，出發去學校。
明夜家離學校很近，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途中有兩三個紅綠燈。
上次賀衍從學校從明夜回家，就已經摸清這段路線了。
再一次走到紅綠燈路口，剛好碰上紅燈，明夜本來是站在賀衍身后的，結果后面來了一位大概是十分趕時間的上班族，往前擠了擠，明夜便想著往前走兩步，讓點位置出來。
結果他才剛邁開腳步，手腕就忽然被賀衍抓住了。
“現在是紅燈。”賀衍的語氣，十分認真。
我知道。
明夜本來是想這樣回答的。
可是，他突然想起來，上一次，賀衍送他回家的時候，賀衍好像註意到他有些分不清紅綠燈，如果他現在解釋了，那么上一次他跟著賀衍走走停停，又該怎么解釋？
況且明菲隨著年紀的增長，吸食的負面情緒越來越多，他以后可能會更加頻繁的出現視覺錯亂的情況。
短暫的權衡利弊之后，明夜決定，與其總是自相矛盾的打臉，不如將錯就錯。
于是順從的，把腳收了回去，安靜的在賀衍身邊站好。
明夜的做法，顯然讓賀衍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測，于是從第一個紅綠燈路口開始，到最后一個紅綠燈路口結束，賀衍都一直抓著他的手，沒有松開過。
一直到了學校門口，明夜才掙脫開了賀衍的手，然后進了校門。
……
周五的課少，也相對輕松。
一上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快到上午最后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向來上課認真從不開小差的明夜，意外的從抽屜裏摸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賀衍也沒註意到明夜看的是什么，只見著明夜看了眼手機，然后就又把手機放進抽屜裏了。
等到下課，他問明夜：“一起去吃飯？”
“不了，我中午要出去一下。”明夜搖了搖頭，拒絕了。
“要我陪你去嗎？”賀衍問道。
“我又不是小朋友。”明夜冷硬的噎了他一句。
賀衍失笑：“行吧。那小日月一個人出門要註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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