禘、祫兩祭祀是四時之祭中兩個在秋冬的祭祀。禘和祫都是合祭宗廟之主的大祭祀。春秋時期的禘有兩種,一種是將新去世的人制于宗廟，稱為吉禘；另一種是在新年的第一天舉行大祭祀奉養先祖，也稱大禘。但是到了戰國時期,這樣復雜的祭祀已經被簡化成了一次大禘。
顧衍帶著玉制的冠，跟在父兄的身后。這次祭祀的‘尸’（1）是顧衍的一個族兄,比他年長很多,所以也不是很親密。父親作為族長將鬯酒（2）獻給尸后，負責祭祀的尸朗聲敬告諸天，然后將鬯酒盡數傾灑出去，濃郁的酒香和郁金草的味道。
“禘于北方曰，風曰役。禘于南方曰微，風曰遲。禘于東方曰析，風曰協。禘于西方曰彝，風曰調。”（3）
“敬告諸天,禮始——”
在香氣四散的時候,主祭就宣布祭祀開始。
其實整個祭祀的主要重點就在于向祖先表明今年一年的重大事件,祈愿來年祖先能夠在天上庇佑子孫。鐘罄樂聲,鼓點聲交替變化,每一次的變化都代表著一個固定的祭祀動作。在獻上羊、豕后，主祭又說，“肅——”
觀者禘心,這也是祭祀的另一個作用。全族人在祭祀上向祖先反思這一年中,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有失德行之處。
表德表心,立行立禮。
當鼓點再變,聽到主祭宣布拜，顧衍才從改變動作，行大禮。此時的顧氏宗廟,凡是可以行動的男性成員都按照身份嫡庶跪于廟堂前，高冠廣袖，衣袂紛飛。
這樣的儀軌會重復三遍，然后諸人分食犧牲，祭祀就結束了。
在艱難咽下毫無調料的羊肉后，顧衍施禮再拜然后就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其他人吃完犧牲。他平靜的感受著自己族人行動見帶起的風，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樂。
就在剛才反思自己的時候，顧衍忽然想到，自己竭盡全力的推廣書院，其實不能從根本改變什么。他希望能給百姓上升的渠道，希望大家都能對未來充滿期待，為此他說服了嬴政，建立學館制度。將基層的官職交給了百姓們。
可，當他們發現即使自己努力學習也不可能成為高門士族時，會不會覺得自己被努力所背叛？這樣是不是會更加殘忍？
顧衍就像是將自己從身體中剝離了一般，冷漠的俯視著自己的內心。他冷靜的想，知識是具有傳承性和壟斷性的。就如顧氏這樣已經落寞的貴族，也因為曾經身為楚國貴族，祖先為皇帝策命觀星，所以族中現在掌握觀星、策命等等天文知識的人也不在少數。這些知識是先輩們一代一代積累下來的，只在顧氏內部傳承。
而寒門士子，如果沒有看過貴族的藏書，想要學習這種極度需要傳承的知識，簡直難于登天。
可顧衍不可能勸服族中長輩們，到鄉縣中的書院中去教那些孩子這種知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王宮中的太史們拉到太學中教書，期待他們能培養出優秀的人才，再將這些人才下方到基層書院，自上而下的改變這樣的局面。
可這樣的太史有多少是貴族，又有多少愿意傾囊相授呢？
一向果斷的顧衍，在此時竟然有些糾結。他希望百姓們能過的更好，對日子更有盼頭，又不希望因為他此時的決斷在未來讓他們寒心。頂層的決斷往往都是靈光一閃，往后的所有論證都是在自己為了說服自己而找出的理由罷了。在顧衍希望建立科舉制度的時候，也不過是遵從本心在一瞬間做下的決斷罷了。
但他希望，這個靈光一閃的決斷在未來可能失敗的時候，不會給百姓和國家造成不能接受的后果。
直到祭祀結束，顧衍回到家中還在心里琢磨這件事情。
“羨之，你不舒服嗎？”最后還是顧昭見他心神不寧，輕聲問道。他的弟弟身體向來不好，今日祭祀從天未亮時開始，一直到下午。天寒地凍的，他有些擔心顧衍的身體。
聽到顧昭的話，兩人的父親顧憫也溫聲問道，“是羨之身體不適？”
顧衍搖搖頭，“身體并無大礙，只是衍心有疑惑，一時難解罷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困惑告訴父兄。
坐在主位上的顧憫笑著捋了捋胡子，和自己的長子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自己這個聰慧的兒子很少求助他們，這還是第一次呢！
“當權者在做決斷的時候，確實如你所說，往往都是靈光一閃。”顧憫笑著回答，“但，這個靈光一閃卻不是一瞬間就能形成的。”
“不是一瞬間？”顧衍疑惑的說。
“正因為我們很清楚，自己的決定會改變很多人的生活，所以每一個決定在潛意識里都是謹慎的。不是說這個突然冒出的決定很謹慎，而是為了培養一個高位者，每一個家族都非常謹慎。我們學禮讀書，遍識百家言，一切的學習反思都是為了在需要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潛意識可以在一瞬間幫助我們做出一個......”顧昭有些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想了想最后選了個，“良好的決策。”他看了顧衍的那些書，也學會了新鮮的詞匯。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唐磚 偶像直播秀 我有無數物品欄 陸爺夫人又雙叒撒嬌了 穿書之嬌媚女配h 嫁給病弱世子后，我翻身了 開局編輯邪神模板，成為黑暗巨頭 今天也沒成功和離 大唐：開局拐走李世民女兒 炮灰的沙雕日常[穿書] 我打造了長生俱樂部 民調局異聞錄后傳 滿級大佬燃炸天 鎮世梟雄 論花瓶團寵的逆襲（娛樂圈） 第三十二封情書 原來禁果有些甜 著迷 通天劍匣 巨星來了 御寵醫妃：腹黑王爺強寵妻 我在大明當臥底 我的漫畫風靡咒術界 此刻，我為華夏守護神 重生醫妃不好惹 我的帥，無敵了！ 晚星入懷熠 妙手天師 穿越女遇到重生男 女總裁的神醫贅婿葉凡 總有偏執人士暗戀我 重生之妻女掠奪系統 飼養反派小團子 末世女神 帝宮歲記(女尊) 人在神代，開局月神跟班 無限之從佛愆開始 冷將軍的重生妻冷憂月 與大佬的婚后日常 寵妾作死日常 疏影照驚鴻 我全家都不是人 最強小農民唐昊 早知如此，一定當初 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 我的妹妹是coser 逃婚逃不出愛 老婆女裝美美噠［穿書］ 扮豬吃掉禍水虎 從贈送機緣開始的斗破 我靠嘴炮混入紅黑高層 溫得和克之秋[先婚后愛] Hi,被反套路的渣男們 精液收集系統 泠泠(產奶 1v1) 【快穿】反派壓上癮 文娛2004從配角開始 捉詭秘記 誰都不信我是個人[無限流］ 一生熱戀 亂世難種田 愛莫能棄 雙面邪王拐嬌娘 親親伯爵請溫柔 惡魔總裁的覆仇工具 百分百求婚成功保險[無限] 茍在仙詭世界 我是國寶我怕誰 未來之萌寵娛樂圈 當直男穿成萬人嫌炮灰后 我真不是重生 妻子的凌辱生活 反派他光風霽月[快穿] 全職劍修林霽塵 飼狼 她那么撩 懷崽以后，我被迫嫁給瘋批大佬 新來的小狼狗暗戀我[電競] 冷沈沈老公吃醋后，乖寶低聲撩哄 無墟極道 我有一棵異能樹 帝王之妻 再見仍是幸福 逆襲1988 二道販子的宇宙直播間 胖妻空間物資只有億點點 詭異降臨 俘獲冷情小嬌妻 Mafia首領的劇本還在嗎 你們能不能自重一點 跑男之制霸好萊塢 快穿之炮灰她成了大佬 桃源花開 我是真的很有錢呀 渣了雌君后雄子們重生了[快穿] 罪臣之女 千軍破，卿倚國 給渣受送終（快穿） 姬唐 異心 讓你算卦，沒讓你談戀愛 異能手札 跨過時間海 開局簽到四合院 穿越三國之愛江山更愛美人 犬馬喬以笙陸闖 長生從強化五臟六腑開始 omega幼崽穿到娃綜爆火了 豪門禁錮：小寶貝，真甜 亙古之上 逆旅來歸 單戀最強失敗后我決定斬情證道 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此情泛濫成災 歡寵田園，農女太子妃柳雅滄千澈 迭裂黃堇(糙漢1v1公路)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二哈和他的白貓師尊 蓄意掠奪 作者:箬零 穿越甲午之特種兵之王 簪中錄合集 末日重生：這只喪尸蘿莉不對勁 霍爺，夫人出價一千億要離婚！ 特種兵學校之cp番外合集 紅顏策 粟寶蘇意深 七零山野日常 炮灰美人被瘋批強制的宿命（快穿） 離婚(GL) 穿書八零之媳婦是小撩精 葉少陽 無敵大魔主 放晴 奪舍了通天教主 咬我，為啥脖子沒有 穿成人魚被惡龍撿到后 穿成男主的假后媽[穿書] 小漂亮在龍傲天劇本裏和炮灰談戀愛 報告攝政王：神醫王妃又撒野了 她似火全文免費 比死亡更痛苦的是愛你 斗羅之護東一生 妙艷撩人（重生） 墜落擒網 老子不是逃兵 斗羅之開局召喚佩恩六道 錄完離婚綜藝后我爆紅了 [火影同人]止水鼬情 始亂終棄，豪門二手妻 溫柔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