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約爾殿下!”格拉斯正要從巨巖上下去,一道充滿怒意的雷霆之音就從林谷上方的空中傳了過來,隨之同來的則是一條巨龍般粗壯的火線,矯捷地從空中沖向這片巖石,目標正是站在微縮版尸山血海上的格拉斯·莫沃爾。**
眨眼之間又有一道柔軟的河水從天邊佳下,化作水帶追上來纏住了火龍。還有一道更熟悉些的聲音從遠處響起:“馬爾斯教授,您想冤枉我們學院的學生嗎?”
白看著空中高速飛來的火龍,連忙拉著格拉斯就要往下跳——有教授給他們撐腰,之后還能慢慢分辯,要是就這么被打死了,以后連冤都沒處喊去。
“不急。”格拉斯一動不動地站在血海上,望著空中相互纏斗的高階魔法,從空間袋里拿出一卷卷軸。直到僅剩一點煙氣火苗的火龍飛到眼前,他才忽然倒退了一步,將那卷軸迎著它扔了上去。
高級魔法師的火焰,哪怕只剩下一點余波,其熱度也足以融化鋼鐵。那只卷軸被扔上去的瞬間就燒成了灰燼,其中的魔力猝然暴發出來,化作一道千里寒冰凍住空氣,直接反擊到了那位教授身上。
白送來的卷軸至少都封印著一個正式法師級的魔法,而這卷冰系卷軸,不幸正是大魔法師制成的,比這位有高階法師實力的教授更高一個等級。哪怕只是卷軸里封印的魔力,那位教授的魔火也無法燒化,竟連著他釋放出的火焰和腳下的火翼青鴉一起凍住,化作一坨巨大的冰塊墜落下去。
冰塊墜地的時候,格拉斯也從巖石上落了下去,迎著自己學院的教授走上去,恭敬有禮地叫道:“沃特爾教授,剛才多謝您替我擋下那道魔法,不然我肯定會被火龍燒得尸骨無存了。”
那位水系魔法教授看著他衣角和靴子上的血漬,微皺了眉,教訓道:“剛才你跑到尸體堆里干什么呢?還不快把衣服換下來,不然被國立學院那些人誣陷成殺人兇手,看誰管你!”
格拉斯點了點頭,就這么大大方方地脫下血衣收進空間袋,當眾換上新長袍和靴子,再拿出搜繳來的號牌,請教授幫忙清洗。國立魔法學院的那位教授在冰里看得清清楚楚,險些噴一口老血噴出來,好容易燒化冰雪出來,就是一道火球扔向格拉斯和沃特爾教授。
然而這一擊到了中途就被一道厚厚的水壁攔住,沃特爾教授轉身面向他,憤怒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仗著自己是高級魔法師,就要殺害我們學院的學生嗎?”
馬爾斯教授已經吐過血了,現在連眼都是紅的,反問沃特爾:“哈!你還有臉護著他?羅亞學院難道不是魯特王國的學院,竟然當眾袒護這個殺害王子的兇手……”
暴躁的火系法師還沒說完,格拉斯忽然用一個小魔咒放大自己的聲音,對著自家教授和空中飛來的更多工作人員、各校教授說道:“國立魔法學院的學生召喚魔物,殺害了索斯學院和我們羅亞學院的學生。索斯學院的學長帶我們找到這里,正好撞到他們被自己召來的魔物反噬而死,開普勒魔法學院的學生都是目擊證人。現在國立學院的教授又要焚毀尸體、殺人滅口,將一切都推到外院學生頭上,這背后到底有什么緣故?”
“魔物”二字一出,這個事件又躍升了不只一級。在沃特爾教授和剛剛飛來的其他各院教授護持下,他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勾結魔族”這口黑鍋扣到了國立學院身上。
沃特爾教授連忙問道:“是誰出事了?他身上怎么沒帶徽章,那徽章負責監視你們生命體征的,要是感應到他的死亡,我們還能早點過來……”
敢情那徽章不只能傳送?早知道就不收進空間指環里了,要是早點有老師進來,也不至于讓魔物殺了這么多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索斯學院那個學生死得比他還早,連身子都讓魔物占了,學院徽章不也毫無反應?可見這東西就是樣子貨,指著它救命也指不上。
白飄在一旁腹誹著,卻不知道索斯學院那位安拉基學長是活著被魔物寄生的,而且寄生后的魔物就屏蔽了徽章與外界的聯系,才會無聲無息地死在林谷里。這也不是組委會無能,而是敵人太強大,他們倆死的其實也不算很冤了。
現場的教授們一片混亂,都在找自己的學生,生怕還有其他學生不幸遇難。索斯學院的教授推開眾人搶上來問:“我們學院是誰遇難了,怎么會被魔物殺害的?”
格拉斯握著白的空間指環,面容哀戚:“最先遇難的就是索斯學院的安拉基學長,他死后被魔物侵奪了身體,混入羅亞和索斯學院的學生中下毒,想要魔化大家。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但當時白并沒有被魔化,而是被寄生于安拉基身上的魔物和另外一只潛伏在水潭中的巨大骷髏合力殺害了……”
索斯學院的教授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不可能,安拉基是學院最有天賦的自然魔法師,怎么會被魔物侵蝕了身心……”
被魔物殺死,還有希望魂歸神域,而被侵占了身體的,必定是連靈魂也被吃了。那位教授大受打擊,搖搖晃晃地飛到空中,去水潭邊尋找心愛學生在這世上最后的痕跡。
沃特爾教授和后來趕上的馬修院長等三人臉色都十分難看,連聲問他:“白的尸體呢?難道也……”
白阿克羅斯可不只是他們學校的優秀學生,更是豐收神殿的神官,農神寵愛的廚子!他這一死,學校要面對的不只是悲痛的家長、整個豐收神殿的問責,最怕的就是農神本人發怒。
如果白的靈魂也被魔物吞噬了,那么恐怕他們獻上五十頭烤小羊、五十頭烤小豬和五十頭成年的公牛,也挽回不了霍桑的怒火。這樣下去農田將不會再有豐收,漁夫也將打不到肥美的大魚,就連他們飼養的牲畜和禽鳥也會死于溫疫……想到即將由一個廚子引發的慘案,四位老師都恨不得鞭了國立學院這群學生的尸。
鞭不了尸都得鞭他們老師的臉!
馬爾斯教授狠狠瞪著格拉斯,急切地分辯:“你胡說!我們學校的學生都被害了,我來的時候只看到你站在他們的尸體上翻找,誰能證明不是你控制魔物造出這些慘案,然后嫁禍給他們的?國立學院的學生都是王室貴族,他們不可能和魔物有任何關聯!”
格拉斯冷冷答道:“沒有的話您為什么一進來就急著殺我滅口?或者您覺著我當時就該用身體迎上您的魔火,好讓這樁罪惡都如您所愿地扣在我身上,讓我和我無辜被害的戀人一起尸骨不存,冤屈永遠不見天日?”
他的嘴炮功力簡直比腦補還強大,看得白嘆為觀止,森森覺得他不去當個名偵探實在太屈材了。幸好現場太亂,大伙兒都抓著人命官司不放,幾位教授也沒注意“戀人”這個詞,總算給白留下了那么一點清名。
各校都出了人命,還牽涉到魔物出現,這場比賽再也沒法進行下去。林谷里所有學生都被老師找到,帶出賽場。兇殺現場的學生們更是挨個兒被拉過去問口供,漸漸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國立魔法學院的學生們都是突然斷頭的,毫無預兆,而且當時格拉斯和其他學院的學生們都在巨巖下,根本沒有嫌疑。
白用魂魄之力探入空間指環,把自己的尸體拿出來給格拉斯當作物證,他胸前傷口上縈燒的惡魔之力和臉上神光流轉的神之印記遙遙相對,更給這件慘案蒙上了一層陰影。
有明證的神眷者,這比普通的廚子更值錢了!這下子就算烤五百頭公牛、五百頭閹羊和五百頭駱駝,都未必能把神眷再拉回魯特王國的領土上。只能加倍地烤……再多烤點給太陽神兄妹,請他們更盡職地庇護這片土地了。
事情問清楚了,馬修院長和三位教授自然要替白、格拉斯、還有三位不幸中了魔物之毒,險些墮落成魔族傀儡的學生討還公道。索斯學院還出了位尸骨無存的可憐學生,更是恨不得把國立學院扒皮抽筋,兩方命相連,聯合起來逼國立學院負責。
而國立魔法學院更是焦頭爛額——使用黑魔法的人已經查了出來,正是他們學院最年輕的天才煉金術士,而且是先王一位相當受寵的私生女的兒子,算是約爾王子的表弟兼私人煉金術士。如果再往深處查,鬧出王室成員和魔族出現有關系的流言,王室和學院的名譽都承受不住。
即便是這件事能現在終止,不再往更壞的方向滑去,他們也承受不住王室的怒氣。這位約爾王子是國王和王后最小、最受寵愛的兒子,比賽開始時還意氣風發,現在人死了不說,還身首分離,染上了勾結魔物的罪名,他們拿什么去和王室交待?
林谷和整個學院都封鎖起來,由國立學院教授們輪班巡視,搜索可能存在的其他魔物。而這群參賽選手也被迫暫留在大會場里,封鎖了外界消息,等待下一步解決方案。
格拉斯得到老師們的首肯,抱著白的尸體獨自坐在一邊,尸體上還佳著沃特爾教授給他的防腐魔石。露提學姐最能理他的痛苦,和那三位被閃瞎過眼的學長一道勸說眾人,給這對陰陽永隔的苦命戀人一點自己的空間。
白捧著黑皮小冊子,緊盯著聯校大比支線后面的(暫停中),急得團團轉:“都怪那個倒霉魔王,鬧這么大干嘛啊!接下來的比賽也不知道是拖延還是取消,萬一這條劇情不算了,我七天之內搞不出新支線來可怎么辦……”
誰知道死了是能回家還是到神域去,或者干脆就真死了啊!幸虧魔王的招攬也算一條支線劇情,填補了他造成的損失,不然白真的要拿稻草扎小人,詛咒魔王吃飯只有衛生紙,上廁所只有調料包了。
這群學生足足被關了半天,才終于有負責人想起這次比賽還沒完,無論如何也得給大家一個結果。原本國立魔法學院準備了三場不同場地的淘汰賽,現在卻不敢再讓學生們離開教授的視線,只能改成室內的循環對戰。
這次比賽的參賽者仍然按照之前的安排,唯有在林谷中得到號牌的選手才能參賽。盡管初賽因意外提前結束,還有不少號牌沒被找出來,不過現在對于組委會而言,如何應對本校學生召來魔族,還被魔族殺害的問題更重要,至于聯賽結果反倒無所謂了。
對于這里的大多數學生來說,今天他們見到了太多血腥殺戮,自己也還在別人控制下,算不上太安全,比賽結果也是無所謂了。唯有格拉斯有必須獲勝的理由,他輕輕吻了白臉頰的神印一下,便把他收回空間指環,拿出身上的號牌和學長們分享。
羅亞學院一共只來了十二名選手,竟然湊到了十枚號牌,成績傲視群倫。索斯學院的安拉基本來找到了一枚號牌,本人卻被魔物附了身,現在號牌也掉在了林谷里,只剩下一個人能參賽。國立學院和開普頓學院的號牌都被格拉斯搜刮走了,卡利亞學院則不幸地被這兩個學院打劫過一輪,還沒來得及湊上新號牌,最后堪稱羅亞學院對手的,就只有找到三枚號牌的沃利爾武技學院。
10:3:1。在這樣大比例的人數壓制下,再加上白天血腥場面的刺激,另外兩個學院早早就被淘汰了下去,最終決戰是在格拉斯和斯沃德學長之間進行的。
斯沃德學長站到臺上,右手按著長到胸前的雙手重劍,露出一絲堅定的笑容:“我在學園大比時就沒贏過你,這一場你身上有更多魔法道具,我更不可能勝出了。”他對著格拉斯點了點頭,揮手招呼裁判:“我愿意認輸。”
臺下有幾位選手在為他喝彩,格拉斯本人卻呆呆站在臺上,心中交織著既高興又痛苦的感情。高興的是他答應老爺爺的事已經完成,白終于可以復活了,而傷心的則是他復活之后,自己就必須要將他交還給農神,剛剛生出幼芽的感情眼看著便要被摧毀。
可是……只要他還活著,其他的都沒那么重要了。
格拉斯嘴角終于綻開了一絲純粹的笑容,看著不遠處擔架上的尸體,喃喃低語:“我終于勝利了,你快點醒過來吧。”
白也飄到自己身旁,就等著復活了。負責比賽的裁判吹了哨子,拉起格拉斯的手,向眾人宣布:“勝利者,格拉斯·莫沃爾!”
稀稀落落的掌聲從參賽選手中傳來,就連羅亞學院本校學生們的熱情都不算太高。格拉斯匆匆對眾人鞠了一躬,跳下高臺就向白那邊跑去,跑到尸體身邊時卻突然跪坐下來,伸出微顫的指尖探向白脖頸右側的大動脈。
魔法師修長的手指落在那片雪白的頸子上方,只差一點就能摸到脈動,可這短短幾毫米的距離,竟像天涯海角一樣遙遠。他既盼著早一點摸到脈動,感受白的生機,又怕摸到的仍然是冰冷僵硬的尸體,打碎他這唯一的希望。
就在他剛剛下定決心按下去時,體育館大門忽然被人撞開,一群佩劍的男人氣勢洶洶地闖進門來,打斷了他們動作,也打破了他積蓄多時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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