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手裏捧著泡好的熱茶,耳邊響著咿咿呀呀的京劇。心情奇妙的沈淀下來。她抱著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抬頭看了看白蘇和白影如出一轍的纖長濃密的睫毛。
“白先生的哥哥,和先生長的真是像呢。”
白蘇聞言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白影?你在青木公寓見到他了嗎?”
李可兩眼盯著茶杯飄散而出的裊裊霧氣,像是在出神,又不像出神:“對,見過了。”
白蘇拿起手邊的青玉茶壺,又給李可添了一次茶。他慢慢的躺回去,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幽深:“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們長得像。”
西海之外,大荒之中。有方山者,上有青樹。名曰柜格之松,日月所出也。
柜格之松長與日月升降出入的地方。女媧補(bǔ)天后力竭而亡,落與柜格之松。她長長的蛇尾盤繞在松樹遒勁的枝干上,她看著遮天蔽日的洪水漸漸消退,看著流離失所的人民逐漸恢覆新的秩序。感于天地,流下一滴血淚。淚水滴在松樹滲出來的一滴圓圓的樹脂上,隨后女媧化為塵土散于后土大地庇佑自己的子民后代。
樹脂受了女媧一滴血淚,漸漸生出靈識。但柜格之松每日迎接日月升降出入,靈識一分為二,每日爭吵不休。
時間流逝,東海三次變成桑田。柜格之松化為齏粉。樹脂幾經(jīng)巨變,被深埋、沖刷、搬運(yùn)、沈積變成琥珀。
一日,幼年娥皇外出玩耍,在沙灘上發(fā)現(xiàn)琥珀裏白蘇白影吵的難解難分。白蘇白影分別受日月靈氣,性格秉性大不相同,她聽了許久也分不出誰究竟更有理一些。這個半蛇半人的小姑娘靈機(jī)一動,把琥珀一分為二。
白蘇喜居塵世之中,大隱隱與市。千百年來混跡于泯泯眾人之間。
白影自己建了青木公寓。先是收留了許多精怪同住,后來嫌眾人吵鬧,索性一并哄了出去。
兄弟二人脾氣不合,互相誰都看誰不順眼。后來娥皇帶著丈夫請白蘇幫忙找一個隱蔽的住處,白蘇就想到了青木公寓。
誰知道沒住多久,娥皇和丈夫就失蹤了。
再后來就發(fā)現(xiàn)了李可。
李可感慨了一下這些老不死的活的真長。
她問白蘇,那我是怎么回事。
白蘇表示他也不知道娥皇是怎么想的。女兒是自己生的,血脈也是自己封的。大概腦子被驢踢了吧。
李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李可實(shí)在理解不了大神們的腦回路,她只想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平平淡淡過完這幾十年。
她迫切的問白蘇:“那我怎么才能再次成為一個普通人。請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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