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挑了幾首歌，你們先看看。”馮寂忙活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桌上的覆印紙說，“有男女對唱的，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你們兩個(gè)的音色還挺搭配。”
姚思思笑笑，宋韶生跟著笑，兩人各拿了一份歌單看。擬定歌單梁天聞肯定也出了不少力，全部都是濃情蜜意的情歌，演唱者關(guān)系是好是壞，一句就能聽出來。
宋韶生垂下手問馮寂：“馮老師，就一份？”
“你還想挑什么？挑三揀四。”
宋韶生閉嘴了，他等姚思思挑，可姚思思看半天，問了和宋韶生一樣的問題。
“這有什么難挑的？”馮寂彈了下紙，撐著下巴說，“我給你們選吧，《愛若不離》怎么樣？”
“我和宋韶生沒火花啊。”姚思思和馮寂商量能不能換個(gè)選手過來，馮寂道：“開會的時(shí)候你不也同意了嗎，梁天聞推薦的人，我不在會上就勸你看到人再說，你自己答應(yīng)了下來，我也沒辦法啊……”
“這不方案還沒定下來嗎……”姚思思從隨身的皮包裏拿出墨鏡戴上，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換人吧，換個(gè)陳童什么的。”
她要走，馮寂留住她，似有話要說，姚思思瞥了眼宋韶生，也是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宋韶生見這情形，借口要去上廁所留下他們單獨(dú)相處。他才走沒多久，梁天聞就來了，看到宋韶生不在，還問他是不是病了。
“上廁所去了，哪兒這么容易生病啊。”馮寂回道，梁天聞?lì)h首，微笑：“是是，我就是想他這個(gè)人工作的事一向很認(rèn)真，除非病了。”
“歌定了嗎？”梁天聞和姚思思問好，他也挑《愛若不離》出來，說：“你們兩個(gè)唱這首肯定效果很好。”
“我剛才還在和馮老師說，梁少，我和宋韶生真不行……”姚思思和梁天聞?wù)f話時(shí)小心翼翼地，馮寂幫腔道：“我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合適。”
“姚小姐和您說了什么了？馮老師突然覺得不行？”梁天聞翹起二郎腿，給自己點(diǎn)了根煙。
“有矛盾就要解決嘛。”梁天聞坐得位置正對門口，眼瞅著宋韶生進(jìn)來了，他在煙灰缸裏熄滅香煙，喜笑顏開起身去迎他。
“宋先生來了啊，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馮寂側(cè)過身看，宋韶生臉色確實(shí)不好，和剛才換了個(gè)人似的，嘴唇發(fā)白。
“沒事，繼續(xù)吧。”宋韶生躲開了梁天聞想攬住他肩膀的手，梁天聞眼尖，看到他右手攥著什么，伸手想拿過來看個(gè)明白。宋韶生躲得更厲害了，梁天聞非要去搶他手裏的東西看，宋韶生竟和他推搡起來，論身高，梁天聞要高他些，論體型，梁天聞年輕力壯，宋韶生怎么拼得過他，最后死命攥住了小半張紙?jiān)谑中难Y，其余大半張都被梁天聞硬扯了過去。
“什么東西……”梁天聞嘟囔著鋪平這半張紙，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后猛地看向姚思思。姚思思踩著高跟鞋快步過來，梁天聞把紙揉成紙團(tuán)用力扔到了地上，姚思思撿起來看，大驚失色，“這不是我干的，我有必要干這種事情嗎？？！”
她想去和宋韶生解釋，才走到他面前，宋韶生臉色更為慘白，向后退著一個(gè)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宋韶生，不是我……”姚思思還想展示些友善，伸手要扶他起來。梁天聞?chuàng)跸滤垩Y的怒火燒得姚思思不敢靠近。馮寂看情況不妙，喊姚思思回去。姚思思不想得罪梁天聞，還要開口解釋，“梁少”的稱呼才喊出來，就被梁天聞厲聲打斷：“你讓開！”
梁天聞把宋韶生拉起來，給他拍衣服，對姚思思道：“合作的事算了，當(dāng)我沒提過，姚小姐干爹那兒還要勞煩你自己費(fèi)心交代。”
宋韶生看看他，推開他的手，徑直往外，梁天聞跟著出去。馮寂拿了姚思思手裏的紙看，紙上赫然是宋韶生從前上過不少雜志還被人打包圖片放到網(wǎng)上供人下載的艷照。
姚思思頹喪地坐下，窗外雷聲炸響，夏日的天氣總是那么難以揣摩，陰晴不定，電閃雷鳴后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宋韶生一路走出了電視臺，豆大的雨點(diǎn)打在他身上，他好似喪失知覺，依舊不管不顧地在馬路上走著。梁天聞打了傘追出來，他小跑著趕上宋韶生，撐傘為他擋雨。
“你別跟著我。”宋韶生的聲音冷過雨滴，他拐進(jìn)了路邊的小巷，手心還緊緊攥成拳頭。梁天聞在巷口張望，宋韶生的背影讓他想起那座飛機(jī)場，那個(gè)入境口，那片冰冷的瓷磚地，那個(gè)失魂落魄的眼神。
“宋先生賞臉吃個(gè)午飯啊。”梁天聞輕快地說，宋韶生回頭趕他走：“你別跟著我，梁天聞，你別跟著我！”
被宋韶生直呼其名，梁天聞興趣更甚，三兩步就跑到了宋韶生身后。
“過兩天就是八進(jìn)七的比賽了，別又感冒啊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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