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揮戈,萬眾俯首,四海江湖,百世王道。”贏高低沉的自言自語說道,可這一句話剛說完,他自己卻不由的笑了。
“韓談,你覺得這世上還有百世的王道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君上問老奴這個問題,老奴恐怕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書房里不見韓談的人,可他的聲聲音卻在書房中四處飄蕩。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吧!”贏高說道。
“君上,老奴懂得不多,只知道行王道者需以仁義統治天下。王道如砥,本乎人情,出乎禮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可是商君也說過三代不同道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這同樣是不爭的事實。所以,老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否有百世王道這種說法。”韓談的聲音再次飄蕩在書房中。
贏高覺得韓談的話很有道理。
所謂王道,實際上就是在一定的歷史時期處理一切問題的時候,按照當時通行的人情和社會道德標準在不違背當時的政zhi和法律制度的前提下所采取的某種態度和行動。這是一個靈活多變的治國策略,不能像現在這般一概而論。
這時,他沒有繼續再向韓談發問,而是從劍架上收回目光,回頭看了一眼窗外是夜色,發現已經到了深夜時分,可他卻仍舊沒有睡意,心間似乎總有那么一股莫名是思緒讓他失去了困意。他索性推開書房的門緩緩的走到了外面。
院子里很靜,夜晚的涼風佛過他的面容,使他感覺到了一股涼意襲上心頭,可他毫不在意,信馬由韁隨意在院中漫步,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后院的花園中。
再次坐在了上次跟燕姬說話的地方,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燕姬那模糊不清的模樣,同時心里不由的想到,她現在究竟又在做什么呢?
贏高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來到后花園,又不清楚自己心里怎么會突然燕姬在做什么。是以,他使勁的搖搖頭,想將心里這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的清除干凈,可這般做了很久也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只能作罷。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悅耳的聲音問道,“君上明天就要離開咸陽,這一路上又要風餐露宿,怎么到現在還不回去休息呢?”
贏高急忙朝說話之人望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燕姬卻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贏高一愣,半響這才說道,“你不照樣沒有去休息嗎?”
他很想問燕姬為什么總是出現在后花園,她來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可終話到嘴邊卻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君上怎么能跟燕姬相比呢?燕姬只不過是一個連家都沒有的落魄女子,回去又能回到哪兒去呢?”燕姬淡淡問道,她話語中卻充滿無限的悲傷,就像一股寒風,襲上了贏高的心頭。
贏高心中一緊,不敢再去注視燕姬目光,只是靜靜的盯著院中的菊花沉默不語。
燕姬也將目光移向院中的菊花,她也沒有在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遺風而立,不跟百花爭艷的秋菊,沉默不語。
良久,燕姬突然問道,“君上,你去過燕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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