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看戲的樂天：……

別的同學(xué)都不敢過來湊這兩人的熱鬧，樂天敢，他是男主角啊，他不到場就虧了。

樂天慢慢地走出來，可以看出他眼眶已經(jīng)紅了一圈。

蔣渠看著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已經(jīng)涼了大半截，但還是嘴硬道：“丁樂天，你說，你是不是喜歡男的！”

樂天抬起頭，先看了江越一眼，把蔣渠的仇恨拉到江越身上，然后才對著蔣渠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蔣渠頓時有種腹背受敵的感覺。

對江越的厭惡與對同性戀的反感在他腦海中天人交戰(zhàn)，最終還是長達(dá)十七年的憤怒占了上風(fēng)，“那又怎么樣？！我的室友輪不到你來管！”

樂天驚訝地抬頭，感動地望向蔣渠，心道：朋友，我已經(jīng)差不多是你哥的人了，室友這個頭銜不夠看哪。

江越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隨便。”很無所謂地轉(zhuǎn)身離開了，甚至經(jīng)過樂天身邊的時候看也沒看他一眼，肩膀擦過，樂天微晃了晃，聞到了一股青草的淡淡芬芳。

這個味道陪伴著他度過了一個星期，在那些漆黑的夜里，狹小的單人床上，止不住的戰(zhàn)栗與哭泣，都有那個味道縈繞在他鼻尖。

樂天：這就是渣男的味道，真好聞啊。

樂天站在原地不動，低著頭，咬著唇默默地掉眼淚。

蔣渠尷尬地站在那，良久雙手僵硬地插到口袋里，走到丁樂天面前，不耐道：“別哭了，又沒打你，又沒罵你。”

樂天邊抽泣邊道：“我、我雖然喜歡男的，但我沒有喜歡你……”

蔣渠：……莫名其妙被拒絕了一臉。

“你找死？”蔣渠握拳想揍他，又想起揍他以后肯定還是自己不好過，還是放下了舉的高高的手，改為拍了一下樂天的頭，“喂，我問你，那個陰陽人怎么知道你喜歡男的？”

樂天不說話了。

蔣渠忽然眼珠瞪大，降下去的火又燒了上來，拔高嗓門道：“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他跟他表白了！”

樂天慌忙擺手，“沒、沒有，真的沒有。”他臉上寫滿了惶恐，不似作偽，蔣渠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惡狠狠道：“你喜歡誰都行，你要敢喜歡他，我打斷你的腿！”

樂天心道：我要真成了你嫂子，你敢動我一雙翅膀，江越定毀了你整個天堂。

樂天點了點頭，抬手抹了抹淚，澀聲道：“我沒有喜歡他。”

蔣渠補(bǔ)充：“也不準(zhǔn)喜歡我。”

樂天：……美的你，小兔崽子。

蔣渠催道：“聽見沒？”

樂天點頭，“聽見了。”

蔣渠曾經(jīng)被男生表白過，而且是當(dāng)庭廣眾之下，當(dāng)時身邊很多人起哄，那男生也是瘋狂，撲上去要親蔣渠，被蔣渠一圈就打斷了鼻梁骨，從此以后人人都知道蔣渠恐同。

除了那個男生，蔣渠也沒見過其他的同性戀，心想像死結(jié)巴這樣又矮又廢物的同性戀應(yīng)該也沒啥攻擊性，對丁樂天道：“回去把寢室收拾好！一天天的就你屁事多！”

樂天：……

書柜被踢爛了，樂天還跑去報了修，報修之后才跑去上課，臨走前又被蔣渠三令五申，“不許跟江越說話，聽到?jīng)]？不然我揍你。”蔣渠沖他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

樂天縮了縮脖子，“那、那他要跟我說話呢？”

蔣渠怒瞪了他一眼，“那就不理他！”

樂天默默地點了點頭，心道：不說話干別的總行吧，嘿嘿嘿。

上午只剩最后一節(jié)體育，這次體育安排的是游泳。

楊德?lián)碛锌氨润w育賽事級別的恒溫泳池，游泳課也非常受學(xué)生的歡迎，畢竟都是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總有一些曖昧情愫。

班上有兩個人從來不參加游泳，一個是張清寧，另一個就是江越，張清寧說她買不起學(xué)校統(tǒng)一的泳衣所以拒絕，江越則是本來就在學(xué)校里想干嘛就干嘛的存在，沒有老師會多說一個字，有錢有勢還是天才，誰都愿意給他開綠燈。

樂天沒去教室，直接去了體育館，班上人都已經(jīng)換了楊德統(tǒng)一的泳衣在溫水池里玩起來了，樂天拿著自己的鑰匙去了更衣室。

楊德的泳衣都是統(tǒng)一的藍(lán)黑配色，男生就是一條簡單的泳褲，到膝蓋上面，樂天脫了衣服，穿上泳褲，剛關(guān)上儲物箱，回頭就看見江越靠在門邊正抱著手靜靜地看著他，看樣子已經(jīng)來了很久。

樂天臉“唰”的紅了，“你、你怎么在這兒？”

江越走上前，很自然地?fù)ё诽斓难瑯诽旎帕耍リ氖郑斑@、這里是更衣室。”

江越垂下眼，雙眸沉沉地望著他，“為什么不搬？”

樂天臉上的紅暈慢慢褪下，低聲道：“蔣渠不讓我搬。”

江越：“誰的話你都聽？”

樂天繼續(xù)沉默。

江越平靜道：“真沒用。”

樂天：……兩兄弟都一個德性，有氣就往他身上撒。

忽然，江越一把將他推倒在儲物柜上，儲物柜發(fā)出“嘭”的一聲，樂天心道這你都學(xué)會了，眼神怯怯地望著江越，“你……”

江越俯身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