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簡燧極力勸說,“我爸媽都很好相處,他們也會說普通話,我還有個比我大幾歲的姑姑,晚上你就和我姑姑睡,姑姑性格也很好,你見了就知道了。”
“還是不去了,”沃琳搖頭,“去你家不止給你家添麻煩,我自己也覺得不方便。”
想起剛剛和簡慷媽媽見面時,簡慷媽媽打量她的恨不得長成透視眼的眼神,沃琳就覺得心里不自在,甚至有些膈應,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簡燧這下不勸了,他在意的是沃琳說的不方便。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大巴車倒是等到了,令人意外的是,兩人看到簡賦從車上下來。
“哥,你怎么也回來了?”簡燧直接忽略簡賦不太好看的臉色。
簡賦答非所問:“事情辦完了?”
“嗯,開了藥方,喝了藥,還帶了一餐藥回來。”簡燧把手里的啤酒瓶朝簡賦晃一晃。
“給我吧,”簡賦從簡燧手里拿過啤酒瓶,語氣生硬,“你回家去,我送沃琳回學校!”
簡燧要從簡賦手里搶回啤酒瓶:“是我帶沃琳回來的,就得我把沃琳送回去。”
“聽話!”簡賦忽然大吼,臉漲得通紅,雙眼也充滿血絲,“讓你回去你就回去!”
簡燧愣住,一時不明白簡賦這是在發什么瘋。
他看看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沃琳,覺得很沒有面子,和簡賦對吼:“我不!”
“沃琳,求你說句話!”簡賦忽而把頭扭向沃琳,“他連我這個當哥哥的話都不聽了,還是你勸勸他吧。”
“你們都回家去吧,不用送我。”沃琳從簡賦手里拿啤酒瓶。
簡賦從下車就沒有正眼看過她,顯然這兄弟倆之間發生了什么事,現在簡賦突然對自己說這莫名其妙的話,看來不管兄弟倆發生了什么,簡賦都把罪過推到了不知所以的自己身上。
啤酒瓶被簡賦握得很緊,沃琳使勁拽也拽不動,她干脆不要了,扭頭上了大巴車。
簡燧緊跟著也要上大巴車,被簡賦拉住,兄弟倆爭吵起來,至于吵的什么內容,兩人用的是當地方言,沃琳一如既往地一句也聽不懂。
沃琳在大巴車最后排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看著那兄弟倆拉拉扯扯越走越遠。
直到大巴車啟動,那兄弟倆一個也沒有上車,也沒有從車窗看到他們,興許是回家去了。
大巴車駛出鎮上,習慣于午睡的沃琳,熬到這個時候實在有些頂不住了,可她也不敢真睡著,這四年上學期間,她的錢在車上被偷已不是一次了,沒有伙伴同行,自己更要小心。
半睡半醒間,車子一個急剎車,沃琳的夢地頭撞到前面的座位靠背,這下她徹底清醒了。
摸摸頭頂,倒是不疼,就是頭被撞得有點悶,還好座位是軟靠背,要是硬塑料靠背的話,難以預料她會傷成什么樣。
在乘客們罵罵咧咧的聲音中,簡賦沖上車,從前排往后,看似在尋找什么人。
找到最后一排,看到默然盯著他的沃琳,簡賦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沃琳身邊,手里還握著裝有藥湯的啤酒瓶。
他和簡燧邊爭吵邊拉扯,當意識到大巴車離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大巴車的影子,情急之下,他騙簡燧,說他是接到姑姑的電話回來的,姑姑也沒有說清是什么事,說不定是家里出事了,讓簡燧先回去看看,他自己雇了一輛摩托車追上大巴車,拍大巴車的門讓司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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