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揚帆起航

這伙絲綢商人急于趕路，一口氣奔出了一百多裏，稍做休息，魔王便又催促，又向前奔了200多裏，天近傍晚，便找家沿路客店休息下來。魔王見那大鷹的確并未露面，想必在暗中跟隨，心下寬松許多。這晚，按往常一樣，安排好夜間值守人員，一行人等便在客店休息，明早繼續趕路。

飛刀客與凌麗這對夫妻共處一室。飛刀客想起白天遠遠望見的那幾下飄逸劍招，輾轉反側，久不能寐，忽然想到：“那使劍的人莫非是那青年小賊？不錯！的確很像，難怪有些熟悉，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竟然路上撞到了！哎！今天竟然沒能順手除掉這小賊實在可惜！全怪大魔王干涉，讓自己別露鋒芒！不過這小賊路見不平，暴露鋒芒斬斷人手，也難免惹禍上身，說不定不用我出手，多管閑事自有他苦頭受的！”越想越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便吵醒了枕邊的凌麗。凌麗卻一把抱過飛刀客，喃喃地說：“夫君為什么還不睡，明天還要趕路呢？”飛刀客此時一頭扎在凌麗懷中，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一行人便又上路出發，快馬加鞭，一路疾馳，沒過兩天，按著涼師爺事先告知魔王的路徑，便到達了那海邊造船廠，原來此處還是一進出港的海關碼頭，守衛官兵眾多。魔王迅即差手下商號苦工模樣的嘍啰前去稟告，不多時，只見一身穿官服的肥胖官員，一路小跑，迎了出來，到魔王身邊道：“卑職海某，這幾月來按涼師爺書信吩咐，早已恭候員外多時了！”

魔王道：“大人不用客氣，速速領我們驗貨吧！”說著遞過涼師爺新寫的書信。

海大人迅速看了書信，果真不假，隨即便領眾人進了這造船廠禁地來。

海大人邊走邊介紹道：此處是京師兵部直屬設在海邊專門制造戰船的工廠禁地，吸納了一批國內造船方面的能工巧匠，這些工匠之人俸祿極高，但為了保密也全封閉式管理，雖然比不上那修建帝王墓工匠的嚴格程度，但機制也頗有些相似。原來，這些工匠有不少是頂尖的木匠，運用我國傳統的卯榫結構，打造出的木質戰艦大船極其堅固牢靠。要說這造船航海技術，我國不僅比東洋國家早，甚至比歐洲國家都早，據官方記載：鄭和下西洋的航行比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還早87年！可見當時我國造船航海技術已到達世界先進水平！這就像那埃及的金色王朝與中國炎帝、黃帝發生在同一歷史時期，這造船航海技術或許又是東西方文明史上近似時期發生近似事件的眾多歷史巧合之一。

當然，大盜魔王并不關心這些，只顧辦事，立即命其手下打開一車貨物，揭開上面覆蓋的上等絲綢，將車中貨物展示給那總管海大人。只見滿車裝的原來都珠寶鉆石，光彩奪目，甚是耀眼，看的這海大人兩眼發直，口水直流，擦也不擦，連忙諂笑道：“員外太客氣了！幾月前涼師爺親筆書信差來的那筆定金，就有這么多，就算如今交貨不收這一半，我們還是大有賺頭呢！”

魔王道：“哪裏！海大人如果不收，在下如何放心海大人能為這事保密啊！”

海大人道：“呦，看您說的，這個您絕對放心，您看這些能工巧匠，都是封閉式管理，自有嚴格的規矩，不可能走漏風聲。我上面的老爺們，我也早用上次涼師爺派員外手下的好漢高手差來的定金仔細打點過了，大員外盡可放心！”

魔王聽了道：“那這些追加的小意思，就替在下再謝謝上面那些老爺們！”

這海大人又偷偷瞟了一眼這半車珠寶，笑道：“即是如此！我且帶大員外看看事辦的怎么樣，這可是我朝當今最先進的技術，大員外驗貨滿意，這錢我再收不遲！”說著又指著遠處的碼頭道：“看！幾月之前員外派來的您那些手下家丁航海訓練剛回來了！”

眾人沿著海大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遠處有一艘巨大風力商船正在停靠。幾人隨著海大人走到近前，只見這艘木質大船足有100米長，20～30米寬，船上豎起幾根高大桅桿，桅桿上掛著巨大的風帆，桅桿之下是若干精致木屋。外表內斂樸素，看起來著實一副商船模樣，顯然是按照涼師爺此前吩咐打造的。

只見一人迅速從那船上下來，沿著碼頭向魔王等人奔來，到魔王身前跪倒，道：“屬下稟告員外，數月來屬下帶兄弟們操練那航海駕船與維修之術，早已熟悉。這月大船造好，屬下帶領弟兄們磨合，甚感此船更為堅固、得心應手，只等大員外下令啟程，做那海外的大生意。”原來這人正是幾月前帶著涼師爺造船書信并護送定金的來的一堂主，此人擅長占星定位，也頗為年輕，名叫占星子，武功也著實了得，因此這些月來秘密帶領一些弟兄們學習駕船之術。

海大人笑道：“謝占星子夸獎！這確是我們廠至今造的一艘很棒的船，不過在下還是要帶大員外上船看看，親送大員外一程。”說著對旁邊的人說：“取那些貨物來。”只見碼頭旁邊的倉庫門打開，官兵們推出了一車車的貨物。海大人又對魔王盜：“大員外！屬下送點小意思，都是我截獲的走私貨物，除了大量上等絲綢，還要精致陶瓷、上等茶葉、香料等！那些走私的販子們蓄謀偷稅，被我拿了，這些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消化，不如一股腦送了您，我這也是按照涼師爺書信中仔細叮囑的，員外是個跨國巨商啊！”說著命人把這一車車貨物沿著碼頭推上船去。

魔王謝道：“海大人真是周到，這車珠寶快收下吧！”

海大人道：“不！你們把員外這兩車貨物也都先推上船，我先親自送大員外一程！大員外，請！”說著帶著魔王一行人等沿著碼頭上大船來。眾人來到寬闊甲板上，這海大人領著眾人來到船頭幾間高大木屋前道：“這是專為大員外打造的員外頭等艙，上下一共有三層，一層會客、二層辦公、三層寢室，視野極好，員外定能旅途愉快，生意大賺！”魔王自是稱謝！

又領著眾人介紹其后的以兩層精致木屋，海大人道：“這是一套華麗夫妻房，涼師爺信中早有吩咐，說此趟商旅有員外家的一對夫妻，特別囑咐在下建好這夫妻艙，裏面自然溫馨。”說著轉向飛刀客凌麗好人道：“想必是您二位了！”飛刀客見此，卻不由氣忿，心想：“原來這大魔王聲東擊西、故意顛倒，實在早就要安排我來出海！”凌麗見他臉有怒色，已明其意，卻歡喜道：“多謝員外想的周到！奴家卻是不曾出海游玩過，能與夫君刀兄恩愛出海游玩，實在太感謝了！”眾人們聽了自然附和大笑，根本不管什么船上帶了女人不吉利的謠傳！

海大人更是高興地繼續領著眾人得意洋洋地介紹著自己的杰作，除了那些嘍啰苦工住下甲板之下，占星子、洋人等都有自己獨自的豪華艙室，船尾還有可以容納所有人的餐廳。洋人們見了此等配置，不由對我大中華的造船高超技藝佩服的五體投地，直嘆他那藩國水平不如，心下也更對此趟探寶之旅信心滿滿！這肥胖的海大人聽了洋人恭維更是膨脹，又低聲道：“這商船特地暗中配置火炮弓弩，其實戰斗力超出一般戰艦，員外手下的幾十家丁早已訓練過了。”

魔王自是滿意稱謝，道：“海大人不妨就此下船吧！”海大人卻說：“不，送員外一程，讓員外見識一下這船的性能！”說著一聲號令，占星子下令乘風破浪揚帆啟航。

只見大船在這海水中疾速前行，眾人初聞這海上新鮮空氣，精神都為之一振，一邊聽著嘩嘩海水，一邊見船尾數百只海鷗追隨著船尾浪花，仿佛在對魔王等人進行歡送，熱烈非凡！忽然，只見海鷗陣型大亂，一只黑色大鷹急沖而下，順手抓了一只海鷗，落到了凌麗身旁。這正是凌麗那只暗中跟隨眾人的大鷹，它除了嚇到了海鷗，也險些把旁邊得意洋洋的海大人嚇得一個踉蹌！眾人的自是哈哈大笑，這占星子見了卻心道：飛刀客真把神獸煉成了？只見凌麗隨即對大鷹耳語幾句，這大鷹又一躍而起，卻穩穩地落在了那根最高的桅桿頂上，像了望塔的哨兵一樣註視著前進的遠方，給整船都添了一股霸氣雄威！這下，海大人甚至洋人無不駭然、驚服！

船在近海已經行了一段時間，回頭望那碼頭隱約不見，只是一艘海關船只跟在其后，準備隨時接回那海大人。

飛刀客與凌麗二人站在船舷，突然只見一只鯊魚猛地躍出海面，一口咬到一只海面低飛的海鷗沈了下去。飛刀客被騙到船上本就郁悶無聊，又是一驚，便順手飛刀向水下射出，利刃直插入了剛躍入水面的鯊魚頭中，那鯊魚迅速肚皮朝天飄在了海面之上！飛刀客這一手，強盜部落的嘍啰們都早已見怪不怪，可是海大人著實驚服！趕緊命其海關隨從取來一物事，對飛刀客說道：“好漢！不妨試試這個？”

飛刀客一看，這原來是一把特制利刃，前為尖利刃，后是鈍倒鉤，刀柄還系著柔軟卻極堅韌的牛筋長線。飛刀客一看便明，接過來道謝一聲順手向那漂白鯊魚一揚一提，便把這大白鯊勾了上來，摔在了甲板之上。隨即又用此法，只要見到水下鯊魚，隨便一揚手，利刃插入鯊魚身體，倒鉤一拽便抓了上來，瞬間就抓了5～6只鯊魚海鮮。海大人連讚這夠大員外這一船百八十人吃好幾天了！這群鯊魚卻也嚇得不敢在這大船周圍耀武揚威了！

這時，只見那桅桿上那只雄鷹再次飛了下來，沿著海面尋覓般地飛來飛去，眾人以為它又要捉那低飛海鷗來吃，可那大鷹只在海面低空盤旋著。突然，一只更大的鯊魚從海水深處一躍而起，張開滿嘴獠牙，直奔那大鷹雙腳咬去！大鷹猛地展翅上躍，一只腳爪險些就被這巨大鯊魚咬掉。就在這鯊魚剛剛咬緊牙關的一瞬，飛刀客那倒鉤飛刀又到，鋒利地插入了這鯊魚頭頸，韌線繃直，這只突襲大鷹的大鯊魚便被拽上船來，又狠狠地摔在甲板上！這下所有人又是一驚，都明白過來，原來那猛獸大鷹低空盤旋，實為誘敵！如此與飛刀客配合捕鯊的手法，也實在完美至極！魔王見了都下暗自嘆道：“要是把這二位留在那總舵之中，不知會鬧出什么翻天的事情來，還好都被我拽來出海尋寶了！”那海大人卻只是個貪利的文官，哪見過江湖好漢的這等手法，更呆呆地都忘了領取珠寶交割下船，半天都不能回過神來！

2016/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