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喜歡被咒去醫院吧？我平白無故被他這么咒，生氣很正常吧？
于是，我抱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我睜著眼睛，把他那一瞬間瞪大眼睛震驚慌亂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在這個瞬間，我突然有一點理解我媽了。
恍惚間，我想，如果我是她，那個時候，可能我也會不管不顧，只想拉渣男陪葬，都別好過。
我早就該知道，除了臉之外，我總還要從她和黎躍敏的身上遺傳點性格。他倆一個瘋一個沒良心，我就既沒良心又發瘋，楊覆對我好了那么多年，我現在就要報覆他。
楊覆終于肯閉上他那張滿是謊言的嘴了，沒再說話。
但我估計他真心悔過的概率不大，主要是他比較擔心如果繼續惹毛我，搞不好我接下來直接脫他褲子。
我當然不可能真這么做，但讓他覺得我可能會這么做也好。
這一路的車開得很不勻速，可能是為了貼切地展現出美女“快點開完快點下車”和“找個地方停下、去外面撿塊石頭回來砸楊覆”的反覆橫跳和掙扎的內心。
終于，車開到了燈火通明的俱樂部外面。
美女飛快地解開安全帶下去了。
光頭錢總他們的車也停在這，一群人正站車旁邊抽煙聊天，大概是專門等著楊覆他倆。
見美女下去，一群人滿臉曖昧和猥瑣，揶揄她跟楊覆在路上耽誤這么久是干什么去了。
美女皮笑肉不笑，沒說話。
錢總他們看出不對勁了，笑容收斂了一些，扭頭看楊覆的車：“楊總呢？”
楊總在做心理建設，有可能在思考要不要殺掉掛他脖子上的鐵了心要他社死的我。
“……川兒，我下去跟他們說下，咱就回去。你松下手。那些人你都不認識，你就別下車了，別理他們。”他哄我。
我想了想，松開了他。
他生怕我反悔、又纏上他，趕緊開門下車，正要關門，我把腳伸出去了，有種他就繼續關，把我腿夾斷。
他沒種。
他本來鎮定的表情裂開，急得皺起了眉頭板起了臉，壓低聲音兇我：“你別鬧！進去！”
今天回去他可能又要打我了。打吧。這次我要和他對打。
我使勁推他幾下，堅持下了車。
他盯著我，反覆深呼吸，然后轉過身去，笑著說：“有點事兒，今兒得回去一趟。等會兒都記我賬上啊，改天賠罪。”
——說的同時，手背在身后使勁兒抓著我，試圖把我藏住。
我低頭狠狠地咬他的手。
他手上肌肉都繃緊了，但楞是不松手，讓我咬，他繼續笑著和那些人說話。
他們問他什么事兒，他說他弟身體不舒服。
他應該直接說他弟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
那些人見楊覆這么說，一時不好留，只說讓他先送弟弟去醫院看看，沒事兒他就可以放心過來玩了，他們等他。
楊覆沒把話說死，說先去醫院看看，回頭聯系。
說完，楊覆轉身把我往車裏推。他使了勁兒，沒留手，硬生生地把我塞回了后座上，砰的關上了門。
我正要開車門，他隔著車窗用手指指著我，臉上表情十分兇惡。他在警告我。
我恨他。
我就用仇恨的目光瞪著他。
對視一陣，我移開了目光。
仔細想想，他社死天經地義，我沒必要陪他死。外面那么多我不認識的，我社恐發作了。
楊覆這才繞去了駕駛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飛快地把車駛離了現場。
作者有話要說：
低情商：我怕他。
高情商：我社恐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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