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覆。
比起只要回憶起他們的過往就會頭疼的余禮，他恢覆記憶很簡單。
和余禮回芙香山？不可能的。
永生永世，都不可能了。
“老玄？”余禮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怎么露出這樣的表情？”
玄淙挑眉，淡淡的問，“什么表情？”
“好像，很絕望。”
“……”
“可以和我說說嗎？你剛剛在想什么？”
玄淙想抽回自己的手。
才剛使力，余禮慌張的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行。”
這條小魚，就是這樣，固執，任性。
如果告訴他，只要他回憶起一丁點關于他們的過往，他就會再次陷入沈睡，再次遺忘，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去尋找解決的方法。
但他的身體已經經不住再一次肉身重塑。
這次被魔氣啃食過后，他恐怕就灰飛煙滅了吧。
玄淙垂眸，聲音低啞，“我在想，你為什么執著帶我回你的山裏。”
“不知道，我就想帶你回去。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那之后，就越來越想帶你回去。”
“你說，你下山是為了找夢裏的黑影，和咬你一口的狼崽。現在找到了，之后呢？”
余禮擰起眉心，露出苦惱的神色，“我不知道，沒有特別想做的什么事，你呢？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陪你去，什么地方都可以。雖然之前也想過幫青竹一起凈化魔氣，不過就算沒有我的話，青竹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
玄淙輕笑出聲。
騰出左手，揉了揉余禮的頭發。
這么黏他，可怎么辦呢。
“啊，我想到了，除了幫你除去心魔，還要查清楚狼妖屠殺同胞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這事兒只有妖界知道，但總歸是對你的名聲不好，而且那么多妖突然死亡，也得查明原因。”
“我再想想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還能做什么，記憶裏都是在芙香山悠閑的賞花賞水……”余禮語氣有些急，“是不是我沒有什么事兒要做，你就不會陪我了？”
玄淙：“為什么這么問。”
“不知道。”余禮垂下眼簾，聲音微顫，“有種你即將離開我的感覺。”
“……”
“你不可以擅自闖入我的夢，咬了我，又擅自離開。你好像已經記起了什么，可我什么都不記得，這樣不公平。”
玄淙終是沒忍住，輕攬著余禮的肩膀，把人帶進了懷裏。
“附近還有小朋友，尊神可不要露出這么軟的表情。”
余禮緊緊拽著玄淙的衣服，沒有吭聲。
這樣心慌的感覺，從沒有過，至少，在他僅有的記憶裏。
不行，不能再這樣懶散了，他得盡快想辦法解決玄淙的心魔。
他不想玄淙離開他。
“咔咔咔——”
以余禮方圓百米的距離，迅速升起一道結界。
察覺到氣息不對勁，余禮立刻警覺抬頭，目光敏銳的鎖定了躲藏在建筑物后的巨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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