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
他又恢覆了往日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塞上耳機, 低著眼來回調(diào)手機裏的歌單。態(tài)度冷漠到讓她感覺前一刻幫她在俞蓁面前出氣的那位不是眼前這個人。
田酒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他偶爾的回應確實很奇怪，總能讓她生出幾分好似已經(jīng)跟他足夠親近的錯覺。但往往就是下一秒，他準會當頭給她澆盆冷水與她劃開界限。
很像是在抗拒, 故意把身邊人往外推。為什么？
她勻不出太多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拿起他丟開的筆, 在指間轉(zhuǎn)了轉(zhuǎn)。
註意力轉(zhuǎn)向了他剛給她按步解開的那兩道大題。
順著瑞旸給她理清的解題步驟重新理了理思路, 田酒頓時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瑞旸給她寫出的解題步驟清晰易懂，套用這樣的模板稍作變化, 類似的大題越解越順手。
她一邊暗自感慨著有高手帶就是不一樣，一邊埋頭把存留的幾道難題一一按這樣的思路解答出來。
題做的差不多了, 田酒長呼出一口氣。放下筆活動了一下發(fā)酸的手腕。端起手邊的楊枝甘露，捏著小勺攪了攪杯中的飲品。
方才做題太投入, 這會兒她才記起自己在奶茶店。
身邊還坐著個人。
她轉(zhuǎn)頭往卡座內(nèi)側(cè)看，一直安安靜靜待在她身邊的那位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
還真是出了名的睡不醒。這才剛喝了咖啡，還能睡得那么香。
田酒有些佩服他這么好的睡眠質(zhì)量。盯著他瞧了會兒，放緩了動作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轉(zhuǎn)瞬又躡手躡腳地把他手邊的那半杯咖啡推開了些。
曲肘枕臉，與他面對面趴在了桌面上。
細小的微塵浮在半空。稍有氣流竄過, 能辨清一顆顆粉粒在透窗而過的光線裏無規(guī)則起伏躍動。
橘色的光暈柔化了他的臉部輪廓。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欣賞這張精致的面孔, 田酒生怕弄醒他，眼睛都不敢輕易眨一下。心跳如鼓捶, 呼吸滯緩。
她的視線順著他的眉眼慢慢下行，凝在了他紅潤的唇瓣上。
記起前一晚她為解壓隨手翻了兩頁漫畫書，正巧看到的接吻一幕。盯著他看似很可口的唇，不自抑地吞了吞口水。
他的唇是什么味道的？
會不會像漫畫書裏寫的那樣, 是甜的？
不對, 他剛喝了咖啡, 應該是苦的。偶爾還會抽煙, 會不會有煙味？咖啡跟煙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什么樣的？
她正浮想聯(lián)翩，陡然間感覺出一絲不對勁。
定格在他唇瓣上的視線倏地抬起，撞向他微睜的眼眸。
——醒了？
——醒了怎么沒有聲呢？
——他這么看著她有多久了？
田酒腦海裏瞬間彈出三連問。
這么近距離的對視，讓她有一絲絲的慌張。面部在持續(xù)升溫。
面紅耳熱間她決定說點什么緩緩氣氛。一晃而過的想法，脫口就把腦子裏盤桓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
“你接過吻嗎？”
“……”
oh shit！毀滅吧。
**
“你接過吻嗎？”
耳機裏的音樂聲早就停了。她的聲音雖壓得很低，但他還是聽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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