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著同款居家服，但盛聞景的居家服比顧堂的顏色稍淺，臟得更顯眼。

人體脆弱的地方莫過于咽喉，盛聞景用指尖掃過顧堂的喉結(jié)，手指驟然收緊。在藥物作用下，已經(jīng)平覆的信息素再度點燃，源源不斷地通過牙尖，灌註入本不該承受信息素的腺體中。

趁顧堂松懈時，盛聞景單手撐地，猛地翻轉(zhuǎn)過來，將顧堂壓在身下。

右手鉆進衣擺，緩緩向上。

“顧堂，十八歲生日那晚，你背著我，帶我沿著海岸線奔跑。”

“我以為，以后每個生日，你都能帶我去看海。”

所以在顧堂為自己燃放煙花的時候，盛聞景并沒有將註意力，過多地放在欣賞美景。

他想，以后還有很多時間，能夠和顧堂欣賞夜晚。

十八歲只有一次，他的生日也只有顧堂參與，那個時候的顧堂和盛聞景，才是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是十九歲、二十歲，乃至于現(xiàn)在的盛聞景，都不曾再擁有過的最美麗的年紀。

盛聞景聲音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想露出從容的笑，但他連再說句完整的話都不能夠。

“你喜歡我嗎？”

他重覆：“如果喜歡一個人，就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對不對?！?

顧堂扶著盛聞景的腰，他后頸抵著尖銳的石塊，但與之相隔的，是盛聞景墊在他腦后的掌心。

盛聞景紅著眼眶，俯身將唇印在顧堂唇角，左手放在顧堂心臟的位置，感受到顧堂的回應后，略停頓半秒，猛地勾著男人的衣襟向下撕扯，脆弱不堪一擊的紐扣寸寸崩裂，隨著慣性飛向遠處。

“是。”在盛聞景步步緊逼下，顧堂終于開口。

“小景，你可以從我這裏拿到你想要的。”只要我有，只要我給得起。

即使是現(xiàn)在，顧堂仍舊無法處理與自己極為親密的人際關(guān)系。

他總想兩全其美，卻往往適得其反。天生的責任以及長輩的耳提面命，讓他很少能擁有完全由自己做主的決定。

所以他學會不去做承諾，如果沒有承諾，是不是就能抵消負罪感。

但盛聞景不同，他那么鮮活，就該在萬眾矚目的領獎臺上，享受勝利果實，受盡追捧。

顧堂胸膛劇烈起伏，在盛聞景褪下他褲子的瞬間，雙手掐住盛聞景的手腕，絕望道：“我的承諾不值錢，盛聞景，是我不配擁有你的喜歡。”

雨幕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盛聞景脫掉衣服，罩住自己和顧堂，隔著灰黑的天，他的脊背被雨點砸得生疼。

徹底擁有顧堂時，他含著他的耳尖，捂著顧堂的唇，壓抑的喘息順著指縫緩慢向外溢，盛聞景頭皮發(fā)麻，隱秘的占有欲鋪天蓋地地裹挾著他的神經(jīng)。

輕聲說：“顧堂，我們就這么過一輩子吧?！?

……

深夜。

顧堂緩緩轉(zhuǎn)醒時，盛聞景背對著他，光裸著上半身，露出漂亮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

“醒了?！笔⒙劸奥牭缴砗蟮膭屿o，回頭道。

顧堂：“怎么不多睡會?！?

“有點失眠?！笔⒙劸氨傅溃骸拔业淖飨⒁幌虿惶?。”

“有煙嗎？”說完，盛聞景自己都笑了，他搖頭道：“算了，得戒?！?

盛聞景現(xiàn)在的心情，處于極其平衡的狀態(tài)，甚至覺得顧堂都順眼不少。他和顧堂從樓下撕咬至臥房時，想看看顧堂臥房床頭有沒有套子，沒想到只有兩張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封的膏藥。

當時心急沒多想，現(xiàn)在倒覺得奇怪，問：“你有病嗎？”

顧堂猶豫片刻，道：“……沒有。”

盛聞景打開抽屜，仔細看了看包裝紙刻印的日期，順手丟進垃圾桶，說：“過期藥別放在床頭，半夜睡懵容易誤用。”

膏藥貼之類的東西，倒也沒有口服藥過期服用那么嚴重。過期膏藥甚至是顧堂昨天剛拆封應急的，家中沒有別的膏藥，為緩解腿傷帶來的陣痛，只能勉強使用。

他看著可憐兮兮被丟進垃圾桶的膏藥，一時欲言又止。

盛聞景回到床內(nèi)，幫顧堂調(diào)整靠枕的角度，認真道：“如果真的很疼，可以給我看看?！?

看什么？

顧堂楞了下，隨后意識到盛聞景指的是什么，當即冷臉道：“沒有?！?

盛聞景心情好，沒生氣，反倒善解人意地露出“理解”的表情，說。

“節(jié)目錄制進度沒你想象的那么慢，很多時候，練習生都是被拉去練習舞臺內(nèi)容，顧時洸很快就能結(jié)束錄制?！?

“但我除了電視臺的活動，工作室裏還有其他工作要處理，不能和你真待幾個月。”

“睡都睡過了，不如我打個折扣。只要顧時洸不犯賤，我不會輕易找他麻煩。”

顧堂：“和我睡是按次結(jié)算？”

不然呢？盛聞景納悶，錢這種東西，顧堂大概看不上。不過看他現(xiàn)在的表情，難不成是真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