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扶著程英，問道，“怎么，嚇傻了？”
“你與這些人有什么仇。”程英定定的看著李莫愁。
“如果我說，我和他們沒有仇，你信嗎。”
“信。”程英推開了李莫愁的手，“就是太狠了點。”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繼續糾纏我，要殺我。”李莫愁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難道我被人殺了之后，才有資格殺他們嗎。”
“罷了，各有各的命。”程英轉身就要離開。
李莫愁拉住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英。”程英眼裏看不出是什么情緒，“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幫你，只是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什么人？”
“我喜歡的人。”程英像是思考了一陣子，然后有點失落的走了出去，李莫愁不經意的皺了眉，跟著受傷的程英，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重。尤其是在看到程英的眼睛，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崩出腦子。
程英站定在一條清澈見底的溪邊，坐了下來，李莫愁也跟著坐下，也不說話，在等著程英開口。
“她是我表妹，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習武，一起讀書，她性子驕縱，對誰都不客客氣氣的，大家也都讓著她。我父母早死，他們臨終前將我送到表妹家中，雖然寄人籬下，但姑父姑母對我很照顧，當我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一般。”程英好像滿懷心事，這一肚子的話，憋的時間太長了，也不是有多信任李莫愁，只是剛好想說了，便說吧。
“你喜歡的人，是女子？”李莫愁驚訝之余內心卻悸動著。
“沒錯，我喜歡我表妹，雙兒雖然脾性有點不好，可對我很好，好吃的好玩的，總是想要和我分享，看到我也總是笑的很開心，我知道她心中不痛快，小時候她頑皮，爬樹玩的時候摔斷了腿，雖然痊愈了，但左腳一直都不好使，有一天她偷溜出門，被一群孩子嘲笑，回家之后狠狠哭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性子大變，動不動就摔東西，可只要我出現，她就乖乖的笑，不吵不鬧，讓我好心疼。”
“你表妹在哪。”李莫愁想起和小龍女一起在墓中長大的場景，眼神變得很溫柔，這程英妹子的眼睛，和龍兒很像，只是沒有那股淡漠，看得出來，程英很痛苦。
“走散了，三年前有伙賊人洗劫了陸家莊，雙兒親眼看著父母親慘死，卻什么都做不了，那日，我死死護住她，她在我懷裏哭，哭的好大聲，哭的我心都碎了，我將她塞進床下的暗格裏，引開那些賊人，我不知跑了多久，實在沒力氣了，流的血太多，昏了過去，醒來我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窗外都是桃花，好美。”程英說著，輕輕拉出劍身，緩緩的擦干上面的血。
“然后我回陸家莊找雙兒，可雙兒已經不見了，屋子裏什么都沒有，雙兒不知道怎么樣了，這幾年我一直在找她，一直在找，從來沒有停止過，我好想找到雙兒，好想一輩子保護她，不再讓她受欺負，不讓她哭，治好她的腿，雙兒。”
“行了，你別想了。”李莫愁看著無措的程英，心裏不舒服，“我幫你找她吧，這些年我也走了不少地方，認識些人。”
“真的？”程英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我真希望雙兒這些年能過的好，沒有受苦才好。”
“試試看吧，你先養好傷，我給你打聽打聽。”
夜深，李莫愁獨自走出房間，聽了程英那一番話，心裏五味陳雜，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原來女子和女子，也可以有情愫，那么，自己和龍兒，是否也是這樣？想起小龍女，李莫愁從懷裏拿出發簪，月光下越發玲瓏剔透，突然覺得腦子很亂，李莫愁嘆了口氣，也許不是吧，一直都是把龍兒當成妹妹，自己不知道身世，被師父撿去收了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龍兒是自己唯一的牽掛，可這是種什么樣的感情？
這屋頂上一坐，就是一整晚，李莫愁有些倦了，剛跳下落在地上，就看到程英著急的走了過來，“莫愁，我們走吧，好像是另一幫尋仇的人，找的女子，描述起來和你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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