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知道，這么丟臉的事，聞時軍怎么可能跟你說？”柳如君譏笑了聲，“你媽太傻，知道他出軌后，做出的選擇竟然不是離婚，而是選擇再給聞時軍生一個小孩，讓他定心。”
“聞時軍因為喜歡男孩，你媽就拚了命給他生，結果搭上性命，你說她是不是太傻了？”
說起這些，柳如君紅了眼眶：“得知你媽死在病床上的那天，我和你姥爺正在打算回國看她，結果……”
“姥姥。”聞厘抽來紙巾遞給她。
柳如君接過紙巾拭去眼角的眼淚，看向聞她：“對了，你知道聞時軍為什么那么討厭你爺爺奶奶嗎？”
聞厘一楞，搖頭。
“那是因為你爺爺奶奶撞見他出軌，他們沒有選擇替他隱瞞，而是選擇告訴你媽媽。估計是感覺到親人的背叛吧，從那以后他就對你爺爺奶奶不管不顧了。”柳如君笑得諷刺，“你說，他是有多自私多狠毒，因為這件事，你奶奶生病了都可以做到不管不顧、視而不見。”
聞厘也恨聞時軍，覺得如果家裏沒有他，爺爺奶奶和媽媽或許都會生活得很好。
如今就連他最后死，也因酒駕禍害他人，撂下一爛攤子讓在世的人收拾。
柳如君深呼吸著，輕輕笑了聲：“如今他死了，我很痛快。”
聞厘默默地看著她。
“只是可憐了你，”柳如君看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厘厘，你在國內已經沒有親人了，但你還有姥姥姥爺，你跟姥姥出國生活好不好？”
柳如君眼淚泣下：“我們張家人丁稀薄，你媽媽又去世的早，如今張家就你這么一個流著我們血緣的孩子了。厘厘，跟姥姥出國，一起生活好不好？”
-
柳如君那天提出的要求，聞厘沒有直接答應。
她好像還心存一絲念想，覺得只要在國內，或許還能見到他。
那天對男人說的話，是她的口是心非。
如今半個月過去，她好像有點想……傅彥禮了。
離開餐廳后，聞厘沒有再回聞家了。
不管蘇念棋是不是當初聞時軍的出軌對象，她對聞厘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想與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欲望了。
聞厘最后回到奶奶生前住的那個房子。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回去的路上，她總感覺有人在身后跟蹤她。
聞厘抓緊衣角，時不時回頭望了一眼。
發現后面沒人。
她加快速度回到小區樓下，確定身后沒有人后，倏地飛奔上樓。
聞厘一口氣跑到三樓，迅速開門鉆進去，后“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嚇得心臟在砰砰跳，趴在貓眼裏觀察許久，確定沒人跟蹤上來后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
傅彥禮站在聞厘小區的樓下，望著一路狂奔、仿佛身后有猛獸在追的聞厘，陷入了自我懷疑。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溫允周。
他接聽，放在耳邊。
溫允周聲音傳過來：“看見那小鬼了嗎？”
男人盯著三樓的那盞明燈，語氣淡淡：“嗯。”
“我說你怎么回事，那小鬼從小就嘴硬心軟，她說不想讓你出現在她面前，你還真不出現了啊？”溫允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出現也就算了，還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白天回宜凌市上課，晚上又飛回來立陽市看那小鬼。兩個城市來回飛，你那飛機票不要錢啊？”
“……”
“雖然不知道你倆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不管你之前對那小鬼做了什么事，你先好好跟她道歉。”溫允周苦口婆心地勸說，“這小鬼好哄得很，她想要什么你就給她什么，絕對不出三日，你們就會和好如初了！”
傅彥禮眼裏黯淡下來，扯了扯嘴角：“她要的，我暫時給不了。”
“……”
-
聞厘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時，突然接到蘇念棋的電話。
她眉頭一皺，想也沒想就掛斷。
一掛斷，那邊又打過來。
聞厘再掛斷。
就這樣連續了三四次，聞厘終于忍不住接通。
蘇念棋六神無主的聲音傳過來：“厘厘，你爸爸的公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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