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摟著她的腰,哄道:“走吧,小公主。”
水泥路兩旁種著楊柳,蓊蓊郁郁的,兩人在小路上踱著,偶爾遇上村民,兩人都一一打過招呼,這段時間以來,大家也知道戴明月是何夕的朋友,偶爾會來同住。
往荷塘那邊走去,漸漸地就沒了嘈雜的人聲,微風(fēng)襲來,縷縷清香撲鼻。
整片荷塘并不規(guī)整,曲曲折折的,夕陽如同一層金紗,靜靜地籠罩在這一片的荷葉與花上,每片葉子緊密地挨著,其間點(diǎn)綴著朵朵白花,有的裊娜地開著,有的半開著,底下流淌著清水,傳來咕咕的蛙叫聲。
“那邊放了艘小船,走,我劃船載著你,咱們也試試誤入藕花深處的感覺。”
何夕拉著戴明月來到岸邊,小船上還放了救生衣跟地毯,明顯是特意準(zhǔn)備的。
戴明月坐在船板上,何夕劃動著雙槳,小船緩慢地行進(jìn)在偌大的池塘裏。
小船逐漸進(jìn)入半人高的荷葉中,速度減慢,緩緩行進(jìn)在澄凈的水面上。
戴明月脫了鞋趴在船頭,將手放在水中,感受著清涼與水的阻力。
她玩了會兒水便直接平躺在了船上,這個視角看到的世界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此時天邊的最后一縷余暉已經(jīng)收攏,泛著粉藍(lán)色,偶爾有白鶴飛過,成雙成對。遠(yuǎn)處的山峰變得朦朧模糊,近處的水變得輕柔溫和。
戴明月望著四周,悠然自得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還得是古人會形容啊。”
小船緩緩行進(jìn)著,一張碧瀅瀅的荷葉圓盤似的立在視野上方,將開未開的花骨朵羞澀地掩在綠葉間,戴明月伸手撫了撫,上頭的水珠便落了下來,水面躍起一條金色錦鯉,銜住了那滴水珠,又鉆回了水中。
圓月早早掛在空中,四周曠野逐漸暗了下來。
小船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停下,戴明月?lián)纹鹕碜樱l(fā)現(xiàn)四周竟有螢火蟲。
月光如水,螢火微光。
何夕從船板下方拿出一盞精美的魚燈,亮了燈將其支在了烏篷船上頭,照亮了小小的一隅。
戴明月連忙坐了起來,像是有所察覺似的,望著何夕心跳加速。
何夕站在船頭,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捧花,有荷葉、荷花、蓮蓬,與她那日從荷塘邊回來捧著的一樣。
她走到戴明月面前,伸手將她牽著站了起來。
何夕將花放到她手中,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絨面盒子,將其打開,裏頭是兩枚鉆戒,光芒在暗夜裏閃閃發(fā)亮,何夕將鉆戒拿出來,在她面前單膝跪下,仰頭註視著她,眼底有流光。
她說:“明月,我愛你,嫁給我吧。”
今日正十六,天邊的銀盤又亮又圓,懸在何夕身后。不遠(yuǎn)處的村落已經(jīng)亮起燈火,荷塘兩側(cè)的楊柳暗暗的,像團(tuán)煙霧似的,將整個池塘圈了起來,出水的荷葉如同舞女的裙擺,一對白鶴掠過水面。
螢火蟲成群結(jié)隊點(diǎn)綴在荷塘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亮光如同繁星,有幾只大膽的落在了何夕的肩頭。
這樣美輪美奐的場景配上最動聽最浪漫的情話,戴明月怔怔地看著她,眼中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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