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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這充滿受撫慰的世界·四（1 / 3）

致這充滿受撫慰的世界 · 四

午后的電車空空如也。

太宰治和沢田綱吉在靠門的一排座椅上并肩坐下，外頭的陽光溫暖，累極了的初中生腦袋一點一點地磕在太宰治肩上，后者握著手機若有所思，任由他睡得香甜。

盡管路過的年輕人仍然時不時把眼珠子寄存在他們身上一下，但隨著逐漸遠離東京，這種寄存也變得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

“哎……”

他輕輕嘆了口氣，看著電車線路的?？空?。

直達橫濱只需要半個小時，然而不出意外，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也并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紀裏。

他重新查看著手機裏的幾項規(guī)則，想尋找窮舉法以外的突破口，卻冷不丁發(fā)現(xiàn)通訊錄裏阪田銀時的頭像灰了下去。

正在這時，手機冷不丁響了起來。

睡得正酣的少年驚得抖了抖身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太宰治皺著眉猶豫了片刻，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車裏不接打電話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但此時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條條框框。

“我看到阪田銀時的頭像灰了?！彼麚屜日f，沢田綱吉在旁邊發(fā)出困惑的鼻音，趕緊低頭擺弄起手機。

“是的?！蔽鍡l悟那頭的聲音落在風裏，似乎在奔跑著， “他死了，在我面前?！?

五條悟越過兩個大樓之間的縫隙。微冷的秋風從他發(fā)間穿過，冰涼地貼上皮膚，像是被一口刀片劃過一樣。

是因為暴露身份嗎……他重新檢查了一遍規(guī)則，更愿意將阪田銀時的死亡歸為觸犯了這一條。

有點意思，暴露身份恐怕指的不是「我被當作是五條悟」，而是試圖將這個概念裏的「被當作」扭轉(zhuǎn)成「就是」——

他回頭往歌舞伎町的方向看去，綺靡的街道在逐漸西沈的日色中愈發(fā)耀眼地閃爍。值得慶幸是的，那棟被他破窗而出的大樓并沒有跟出什么奇怪的觸手或者蟲卵，否則在部分能力被ban掉的當下，他能做的抵抗很有限。

事實上，五條悟不太愿意回憶阪田銀時血濺當場的情況，但在電話那頭太宰治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去反芻那種惡心的景象。

“我原來以為只有那個腦花的服務員變異成蟲卵觸手人，”他頓了頓， “結(jié)果一回頭，整個餐廳裏的人都成了那副模樣?！?

“無論客人還是服務生，他們的頭部都被成簇的蟲卵取代，類似水母章魚的無脊椎動物對你張牙舞爪，不過爪子是肥蠕蟲就是了?！?

“啊……”太宰治淺淺出了口氣， “我旁邊的小孩兒光聽你描述就快嚇暈了?！?

“不，我還沒講到重點，”五條悟說， “老板強調(diào)自己是萬事屋的時候很靚仔，頭被咬掉的時候也真的很迅速，刺溜一下，跟他吃那十盤腦花一樣?！?

太宰治: “你看得真仔細，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他毒唯?！?

五條悟: “我只是想說這是他腦花吃多的報應，快說對不起腦花?！?

結(jié)果沢田綱吉在那頭小聲: “對不起腦花……”

五條悟: “?！?

太宰治拿過聽筒: “所以你要來橫濱找我們”

五條悟: “我要來橫濱看看你的頭會被哪條蟲子咬掉。”

太宰治吧唧掛了電話，轉(zhuǎn)頭對沢田綱吉信誓旦旦: “這個人要么是阪田銀時毒唯，要么是我毒唯，還是帶點兒傲嬌的那款?！?

沢田綱吉: “……”

在日頭即將落盡之前，五條悟在港未來的摩天輪下遇見了太宰治和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啃著太宰治給他買的冰激凌甜筒，鼻子尖上沾著香草冰激凌，仰頭呆呆地看著他從某一樁樓上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