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俞是被唇上的溫熱濡濕喚醒的。一睜眼就看見白玖放大的臉,白俞嚇得幾乎失聲叫出來。
見白俞醒來,白玖就規矩了。對白俞笑了笑,他便自覺地去洗手間洗漱、換衣,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白俞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醒來前被親吻的感覺還能作假?
已經是早上六點,該跟楊邵等人會合出發了。
白玖洗漱完畢,貼上他的胡子,一切準備妥當后才人模狗樣地出來。面對白俞,他沒有表現出一點心虛,只尋常地對白俞說,“我好了,你去洗吧。”
這讓白俞不知如何發作,只得忍著心裏那一點點的不自在,進了洗手間。
幾人會合后,簡單吃了點早餐便上路了。這一次白俞坐上了白玖的車,而自以為已經得到重要信息的周銘睿則回到楊邵車上匯報情況。
周銘睿將他得到的關于白玖的情況說了以后,發表自己的觀點,“我看白玖不錯,就是不太愛說話,冷淡了一點。大概性格就這樣吧。”
小白點頭,摸著自己的下巴,“冷美人,可遠觀不可褻玩。真好奇小魚是怎么把人騙上手的……”
楊邵卻還在意著白玖開的那輛跟白玖的氣質完全不搭的傻q,“你說他是作家?作家對車的欣賞眼光,我真不敢茍同。”
說著,楊邵看了看后視鏡。那紅色簡直要刺瞎他的狗眼。
錢蕓蕓卻是愛屋及烏,覺得原來怎么看怎么傻氣的紅q,現在看起來簡直可愛到爆。它跟它的主人,一個溫暖平易,一個冷冽疏遠,簡直是完美的互補。至少傻q讓她覺得白玖也不是那么不可靠近的存在了。
而被討論的主人,正毫無自覺地開著自己的車,態度非常認真端正。仿佛開車是一件多么嚴肅的事情。原因是他旁邊坐著白俞,白俞從上車開始就盯著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這種情況下,白玖不得不正襟危坐,以免被白俞看出點什么。
過了十多分鐘,白俞才移開視線,緩緩開口,“我的皮夾呢?”
白玖松了口氣,就跟昨天小心翼翼試探他的周銘睿一樣。
他將白俞的皮夾從汽車坐墊下拿出,遞給了白俞。
“我的手機呢?”
白俞接過皮夾后,又問。
早上就發現手機不見了,估計又是白玖拿走了。
果然,白玖又從靠椅后摸了摸,將白俞的手機遞給他。
“我換了你的手機屏保,為了讓我們看起來更像戀人。”
白玖解釋。
于是白俞打開手機,就看到屏保變成他和白玖在床上的親密合照。照片中的他明顯還在睡覺,好在他睡相不錯,沒出丑。
讓他驚訝的是,照片裏白玖竟然沒有一點偽裝。
似乎發現白俞的驚訝,白玖再次開口,“雖然我喜歡喬裝改扮,但不代表我不能露出真面目。我可是合法良民。順便再介紹一下我的職業,我是作家。以前一直旅居國外,最近為了新作回國取材。打扮成不同的模樣,也是為了找找靈感。”
白玖背出早就設計好的說辭,自以為完美,毫無破綻可循。至少白俞無論找出什么問題來質疑他,他都能圓過去。
白俞也確實沒表現出懷疑。他可有可無地點頭,給出一個可有可無的“哦”作為回答。有點敷衍。敷衍有時就是不信任。
但白玖也猜不準白俞還有什么地方對他懷疑。或者說白俞可以懷疑的地方太多——例如他一個作家為什么會中槍差點死掉,例如他為什么要破壞白俞與喬云錫的交往,例如他怎么知道白俞家裏會出事,又例如這次汽車失控與他有沒有關系……
這么多疑點,白俞只要說出來,白玖就能找出理由一一破解。遺憾的是白俞一點都沒提,白玖想好的各種解釋毫無用武之地。
坐在副駕駛上的白俞依舊戴著他的平光眼鏡。這說明他不想費腦子想問題,自然也不想關心白玖有沒有說謊。白俞表示,對朋友不必苛責太多,否則友誼難以持久。
大約九點的時候,幾人到達竹葉山下。竹葉山雖在景區內,卻未完全開發。山下只有一個破舊的小店,能為幾人提供三個房間,一些食物和水,和一個幫忙的導游。
導游背了一個包,帶幾人上了山。路上說了點註意事項,還留下一把信號槍。說要是有危險可以發射信號彈,他會上來幫忙。到了露營地點后,導游便離開了。
露營地點是小白之前過來實地考察時找好的,地面平坦牢固,附近沒有高地,不遠處有一條小河。
六人分工合作,周銘睿、小白、楊邵和錢蕓蕓負責搭帳篷,白俞和白玖則負責準備午餐。
等一切收拾妥當,已是下午三點。幾人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好在飯菜也已經準備停當。
食材是從山下帶上來的,不用特地去找。燒火用的木柴是在林子裏找到的枯枝,澆上火油,一點就著。飯菜都是白俞操手,白玖頂多幫忙看看火。
“蕓蕓,快來嘗嘗小魚的手藝,學著點!”
楊邵最先下筷,嘴裏雖招呼著他老婆,卻沒打算將剛夾起的菜餵出去。錢蕓蕓眼巴巴看著楊邵吃下菜,氣得直掐他的腰。
小白跟周銘睿只有在吃飯時是安靜的,默契地將他們發洩不完的精力都投入到搶菜大戰中。
白玖顯然沒有經驗,吃得慢條斯理,眨眼間面前的菜就所剩無幾了。終于生出一份危機感來,再想努力追回卻為時已晚。
他夾菜的筷子僵在半空,眼睜睜地看著最后一片肉和最后一片綠葉都被夾走……
山上一陣微風吹過,撥動著白玖凌亂的頭發。已是四月底,溫度不算低。不知是這陣風的原因,還是其他,眾人突然感覺有點冷颼颼的。
“還好我帶了毯子,晚上要是冷可以蓋在睡袋上保暖。”
小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慶幸地說。
“山上溫度確實要低一點。”
楊邵摸了摸自己果露在外的手臂,上面都起雞皮疙瘩了。
錢蕓蕓敏感一點,不舒服地說,“這山上不會不干凈吧?我怎么感覺陰風陣陣的,弄得人心裏發毛……”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