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潯的位置在進門的一側偏角落的位置，裴汐剛進來的時候只覺得這一桌的人發型比較像，她走近之后才發現章如茜在和季潯聊天。于是她停下了腳步，還沒等她轉頭走就聽見章如茜說我們談談，而季潯的態度卻有些惡劣。
鬼使神差地，她站在了屏風后面沒有離開，而她也聽到了她們接下來的對話，接下來讓她非常震驚的對話。
“先坐吧。”
季潯拉開椅子，裴汐默默跟上坐在他對面。
“……”
裴汐神情覆雜，等他先開口。
季潯喉結微動。
“先不說剛才的事，先談談我們。”
“嗯。”
“我想知道，在你心裏，我們算朋友嗎。”
裴汐有些錯愕，季潯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斂去了自身所有光芒和驕傲，甚至讓她聽起來覺得有些卑微。
裴汐頓時凝噎，兩人靜靜的對視。
裴汐也答不上來，說是朋友，可季潯在她心裏和文沐婁千千不一樣。她在國外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會想起季潯。比文沐和婁千千在她腦海裏的頻率多很多。
在國外的時候，她也通過課題小組交了幾個朋友。也有男生，但除了學習和必要的社交之外她幾乎沒有主動找過他們。
不是沒有人追過她，可她總覺得選擇和那些人在一起的話似乎一個人待著會更好。
忽然她記起在國外的某一天，在學校裏看見了一個神似季潯的人，她分不清當時是欣喜亦或者是驚訝，丟下一起走的朋友就直直追了上去。
跑過了一個下課高峰期的人群，那個人就不見了。
她當時魂不守舍了幾天，可她按捺住了想找季潯問問他在哪裏的想法，依舊該上學上學該吃飯吃飯。
她現在回憶起此事，只覺得眼前的季潯似乎有些恍惚。
季潯耐心的等她回答。
裴汐清晰說道：“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季潯抿了抿唇：“這五年你一次都沒有找過我。”
“嗯。”
“五年前，當時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替自己也考慮一下，我并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提到五年前，裴汐對那通電話，季潯所說的話也印象深刻。
可五年時間過去了，她的心性也并不像當時那樣沖動了。
她平靜的看著季潯。
“嗯。但是幸好，我留在了國外，陪在我媽身邊。”
季潯聽出了她言語中的不后悔，他低了低眼睫。
“嗯，我也希望你媽媽能盡快好起來。”
“謝謝，我也非常感謝你舅舅。”
季潯喉結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什么。
裴汐看出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異樣，她繼續道。
“其實我也并沒有很介意之前的事情了，我們……還是在一個群裏。”
裴汐不知道怎么回答季潯這個問題，只能這樣變扭的回答，希望季潯明白。
但季潯的表情卻有些失意，隨后神情冷了下來，語氣冷然。
“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樊鐸那還有事我先過去了。”
說罷，季潯直接起身越過她一個多余的視線都沒給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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