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悄悄走遠,天黑的越來越早,亮的越來越晚,空氣也變的越來越冷。凌晨五點鐘的時候,外面還是黑漆漆,太陽還在睡懶覺,沒有一點露臉的意思,街道上只有泛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半睡半醒的陳清晨,迷迷糊糊的往周慚的身邊挪了挪,又挪了挪,還是不夠暖和的將整個腦袋縮進被窩里,抵在周慚的胸口。
睡眠一向很淺的周慚,在陳清晨努力尋找熱源的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了,他將手臂伸出被子外面,摸索著在床頭柜上找到空調遙控器,將溫度又上調了幾度,然后小心翼翼的將陳清晨的腦袋露出來。陳清晨不滿意的哼唧了幾下,把臉埋進周慚的胸口,重新睡了過去。
周慚看了下時間,凌晨五點半,距離天亮還早,他也跟著閉上眼睛,摟住陳清晨跟他一起進入夢鄉。
他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天大亮,再此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床的另一邊空蕩蕩的,伸手摸了一下,那個位置早就已經涼透了。
周慚倏地一下坐起來,翻身下床,急匆匆的跑出臥室:“清晨。”他大聲叫到,聲音里充滿了慌亂與無助。
客廳里也是空蕩蕩的沒人,他又跑進衛生間,廚房里,地下室里......
“清晨,清晨......”他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冷空氣里大聲的呼喚著:“陳清晨......”
整個房子都被他找遍了,都沒有找到陳清晨的身影,周慚打開屋門,赤著腳跑了出去,外面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門前有一排真整齊的小腳印。
沿著腳印,周慚一路走到房子的側面,在院子里唯一的大樹旁邊,他熟悉的身影正在拿著鐵鍬,奮力的堆著雪人。
“清晨。”周慚立刻沖了過去,將人死死的抱在懷里,他嚇壞了,習慣了陳清晨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剛才睜開眼睛卻發現人不在,他急的差點瘋掉。剛剛經歷了大起大落的心情,聲音哽咽又沙啞,略微有些委屈的問道:“怎么就一個人出來了?”
陳清晨興奮的從周慚的懷里鉆出來,低頭的瞬間看到他赤|裸的雙腳正在潔白的雪地上,腳掌下面的雪已經融化了一小部分,讓周慚的腳看起濕濕的,就像站在水里一樣。
“周慚回家。”他摘下套在自己手上的手套,蹲下|身,抬起周慚的腳,套了上去。
這樣的一個舉動,讓周慚的心里感慨萬千,配合著陳清晨的動作,跟著他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一進到屋子里,陳清晨就將周慚按在沙發上,不許他再動一下,然后跑進屋子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羊毛毯子裹在了他的身上,又跑進衛生間,接了大半盆兌好的熱水來,將周慚的雙腳放進水盆里,幫他洗起冰冰涼又沾染了泥土了雙腳來。
從一進屋陳清晨就一直忙來忙去,一直沒有說過話,周慚揉了揉他的腦袋,憐愛的問道:“我們家的大寶貝這是怎么了?”
陳清晨的腦袋蹭了蹭周慚的手掌,說出口的聲音格外的小,顯得他的情緒低落了很多:“對不起。”
“小傻|瓜。”周慚的聲音格外溫柔:“你又沒做錯什么,道歉做什么。”
陳清晨難得的沒有糾正周慚的叫法,強調自己是大寶貝,他撲進周慚的懷里,摟住他的腰:“清晨會一直一直跟周慚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好,我也一直一直跟清晨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生生世世都不分開。”周慚也做出同樣的保證,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是瞞不過陳清晨的,他就是因為看出自己的慌亂,看懂自己的不安,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是安慰,也是承諾。
他們的命運是從上輩子就綁定在一起的,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到死都沒有分開,這輩子也會是這樣,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會改變。
感傷的氣氛在周慚打理好自己,喂飽陳清晨的過程當中,消失的無形無蹤。吃飽喝足有周慚陪伴的陳清晨又變得活蹦亂跳,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蹦蹦跳跳。
“周慚,周慚,你看下雪了。”陳清晨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白茫茫的景色說道。
洗好碗之后,周慚走過去,從背后抱住陳清晨說道:“是啊,冬天了。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兩個人閑來無事,一起在院子里堆了兩排大雪人,整整齊齊的雪人從院門口一直延伸進來,就像是歡迎儀式上在迎接領導人的士兵。
陳清晨十分滿意他們的杰作,給每一個雪人都取了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等到他玩夠了雪,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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