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霏牽著發光的透明氣球, 看著溫見云近在咫尺的臉，呼吸放輕，“你不是我親哥。”
彩燈璀璨的光照在臉上, 勾勒出男生半邊臉的輪廓，膚色冷白，顏色鮮明, 五官顯得柔和了些。
溫見云沈默了幾秒, 平靜的語氣不帶溫度：“咱倆從小就認識。”
沈時霏目不轉睛，看向他, 語氣耿直：“然后呢？”
“我是真把你當妹妹, ”溫見云按捺著性子, 咬著字強調，“親的。”
“……”
男生冷淡的嗓音，在寂靜的公園小路上格外低沈。
不帶感情，眼裏也沒半點不該有的情意。
“我要真喜歡你, ”溫見云停頓了下, 感覺荒唐，扯唇問她，“那我成什么了。”
沈時霏心知肚明，吸了吸鼻子, 故意聽不懂：“什么？”
系統：“禽獸。”
“這是我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談這個話題。”溫見云語氣生硬, 不擅長應付這種突發的意外情況。
他稍稍抬手, 掌心蓋住她的腦袋, 揉了兩把：“以后不許再跟我提, 聽見沒？”
沈時霏暗暗松了口氣。
這段表白的劇情就算過了。
她眨了眨纖長卷翹的睫毛, 聲音裏多了幾分真誠，“你放心，哥哥，我以后不說了。”
溫見云這才滿意，唇角挑著笑，捏捏她的臉：“算你識相。”
“走，一起回學校。”他直起身，習慣性想牽她的手，在快要碰到她的掌心時，又克制地垂下手臂。
沈時霏走在他身側，註意到他的改變。
在他們小時候，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以兄妹的身份打過架，通常都是她把溫見云按在地上打。
溫見云比她高很多，力氣也大，把她按到沙發上弄哭過一次之后，任她欺負也不還手。
肢體接觸常有，捏臉，拿衣服蒙住對方腦袋，誰也不覺得奇怪。
現在，或許是意識到她成年了，不是那個幼稚的小屁孩。
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有點尷尬，他開始把握分寸，和她保持距離。
送她回到女生宿舍樓下，溫見云抬起手臂，掌心在她后腦勺貼了一下，“上去吧。”
沈時霏心情不錯，轉身看他，倒退著走了一步：“哥哥再見。”
溫見云笑了一聲，指節輕摸了下鼻尖，“笨蛋，好好軍訓。”
女生宿舍樓下都是難舍難分的小情侶，親親我我，沈時霏司空見慣。
畢竟她經歷過數不清的世界，不是第一次念大學。
相比起她的淡定，溫見云不太自在，怕她學壞。
見她還不走，他擰著眉頭，緩聲催促：“磨蹭什么呢，快回去。”
沈時霏看了他一小會兒，重新朝他走過去，把手裏的氣球給他，“這個給你。”
透明的氣球有兩層，漂亮的小彩燈浪漫又夢幻。
溫見云挑眉，緩緩伸手接過：“怎么給我？不是你非要買么？”
“你知道哪種關系的人買的最多嗎？”沈時霏淺淺笑了起來，尖尖的嘴角拉長，有點狡黠。
溫見云順著她的話，平靜地問：“哪種關系？”
問出口之后，他陡然意識到答案，不聲不響撈起她的手，把氣球線塞回她掌心。
“自己拿著。”溫見云冷笑了聲，尾音懶懶拖長，“想追你哥？”
沈時霏抬眼。
“咱倆沒可能，”溫見云唇角勾起，“早點死了這條心。”
沈時霏：“……哦。”
她的心已經死了。
拉開寢室的門，三名本科室友都在。
作為新生報到第二天，都是剛認識沒多久，彼此之間比較客氣。
游依依正在分發新買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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