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沒有你，我活不成
來的竟是成煬，一襲黑衣，墨發(fā)高束。
他步入廳中，對左愈頷首笑道：“亭林先生，久仰大名。”
左愈禮貌回應(yīng)，“成將軍。”
他們說話時，卿令儀打量著成煬的臉色，總感覺他比往日虛弱些，但又比昨日好多了。
特別奇怪。
三個孩子來了，成鈞作為長兄，領(lǐng)著弟弟妹妹向左愈行大禮：“拜見亭林先生。”
左愈目光中帶著審視。
卿令儀正瞧著他們，忽地感覺手指被人捏了一下。
她轉(zhuǎn)過頭，成煬在她身旁站定，面上神色如常，袖子卻挨著她，偷偷地牽住了她的手。
卿令儀還記恨昨晚的事，要把手收回來。
“別和我生氣了，嗯嗯。”成煬輕聲開口。
“我沒有生氣。”卿令儀睜眼說瞎話。
成煬于是大方地牽住了她，唇角上揚(yáng)，“我就知道，嗯嗯大度。”
卿令儀半晌無言。
“我知你們?nèi)硕枷氚菸覟閹煟晃乙延袛?shù)十年不曾收徒，對此慎之又慎。”左愈神情莊重。
“先生才高八斗，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成鈞道，“只是我們兄妹三人是真心求學(xué)，還望先生賜教。”
左愈道：“若要明理知義，必要經(jīng)年苦學(xué)。若是你們叫苦不迭，半途而廢，作為我的弟子，難免敗壞我的名聲。故而。”
他頓了一下，道：“我必須先考驗?zāi)銈儭！?
“考驗？”三人異口同聲。
“正是。為期三十日，會很辛苦。”
左愈慢慢悠悠，目光游走而過，尤其在成安樂的臉上停留久些，“我也不會因為年紀(jì)小、是小姑娘，便網(wǎng)開一面。”
這話倒激起了成安樂的倔強(qiáng)斗志，昂起了腦袋，道：“我不怕考驗。”
成鈞和成錚也接上，“我也不怕考驗。”
左愈笑道：“那好。明日開始，我會在將軍府上小住，你們每日寅時起，聽我安排。”
寅時，雞都還沒起呢。
三個孩子卻想都不想，應(yīng)了下來。
左愈對此倒頗為滿意。
這些年來，他并非不想收徒，哪個做學(xué)問的不想有傳承呢？
只是與普通識字不同，他對弟子的要求更高，他希望弟子“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這絕非易事。
皇室的孩子，不合適。
權(quán)貴的孩子，也不合適。
原本他相中了卿令儀，這是個極好的苗子。
可她小時候愿意學(xué)騎射，愿意學(xué)醫(yī)，甚至愿意學(xué)做菜，偏偏對學(xué)問提不起興趣。
后來她的處境，也不適合來繼承這些了。
天知道左愈有多惋惜。
成家的三個孩子看著是不錯，卻也不知道將來如何？
見他們說定，卿令儀把握時機(jī)掙脫了成煬的手掌，道：“左叔叔，去宴山居用午膳吧，我下廚。”
左愈轉(zhuǎn)過頭，“好啊。”
他就等著這一口呢。
卿令儀下廚，成煬卻也進(jìn)來了。
“我來幫忙。”
“不用，”卿令儀頭也不轉(zhuǎn)，“正好今日我來做，你能嚐一嚐味道。”
成煬沈默了片刻，緩緩道：“嗯嗯，其實(shí)我自己做的東西，我也能嚐到味道。”
卿令儀一楞。
“所以我?guī)湍惆伞！背蔁幼吡怂种胁说丁?
卿令儀在邊上，看他流暢運(yùn)刀，忽然問：“你今天早上去哪裏了？”
“出門處理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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