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伸手摸了摸顧盼兒的腦袋,發(fā)現(xiàn)額頭上的溫度挺正常的,大概可以證明顧盼兒并沒有燒著,應該是沒有在說胡話,可是這四五千斤也忒嚇人了一點。不過顧清并沒有立馬就反駁,而是蹲下去挖了起來,用的是小藥鋤子。
因為不是常耕之地,哪怕這地里頭長了紅薯,也不見得有多松軟,這挖起來還是有些費勁,顧清挖了好一會兒才將整整一株紅薯挖起來。
紅薯不大,屬于那種比較長的紅薯,煮熟以后肉應該是黃的。
“這一株就半斤重左右。”顧清拿在手里頭掂量了一下,然后瞥向顧盼兒,那眼內(nèi)的意思很明顯。
顧盼兒也發(fā)現(xiàn)了,這紅薯藤子雖然發(fā)黃到了收成的時候,能挖到的紅薯卻不多,可能是土硬的原因,也可能是肥少的原因,又或者是兩者皆有。不過現(xiàn)在看到的是,這一株紅薯的產(chǎn)量顯然是半斤都很勉強,一個紅薯跟一周孩子的手腕那么粗一點。
這與記憶中有成人胳膊粗那么大的紅薯出入大了些,而這事實擺在面前,顧盼兒也沒去想什么話來反駁,而是說道:“我只不過是聽說而已,不過就你手上拿的這株的這種產(chǎn)量,一畝田產(chǎn)出一千斤絕對不是什么難事,這是事實吧。”
不過想起這邊的氣候,顧盼兒倒覺得就算這紅薯是因為各種原因才這么大點,拿到外頭去種的話,估計也就只能長成這么大一點。
就是在南方,紅薯也得至少長四個月才能收獲,別說是在寒冷的北方了。
顧清聞言倒是一愣,不免若有所思起來,頓了有那么一會以后又蹲下去繼續(xù)挖了起來,一連挖了七八株才停了下來,都拿起來對比了一下,然后說道:“這土比較松一點的地方,這紅薯長得比較粗一點,這相當硬一點的地方,紅薯就小很多,這紅薯應該比較合適松軟的泥土。”
顧盼兒便道:“這紅薯耐寒,可以在旱地上種。”
這一點不用顧盼兒說顧清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所以當顧盼兒說出來的時候顧清就白了顧盼兒一眼,然后又仔細地觀察了起來,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我想把這些紅薯都挖回去,等來年天暖的時候再種,就是不知這紅薯能不能存放到那個時候,它能不能跟稻子一樣曬干存放?”顧清觀察了一下這片紅薯地,并不大的樣子,頂多就能挖出四五百斤來,便想要將之挖走。
“這紅薯倒是不難存放,挖回去放地窖里就行了。我記得是不能曬干的,曬干了就只能吃掉,不能當成種子。不過你真要現(xiàn)在就挖?咱可是沒有好工具。”顧盼兒倒沒什么意見,只是二人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合適的工具,真要挖的話只能用藥鋤子,這樣用起來實在是麻煩了一些,需要的時間也要長一點。
顧清看了看天色,然后道:“反正現(xiàn)在天色還早,你又那么能干,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挖完,與其等下一次來,還不如現(xiàn)在就挖了。畢竟山林那么大,下次能不能找到這片地方還不知道呢!”
顧盼兒心想,做個記號不就行了?
“這能干也是一種罪過啊!”顧盼兒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反駁顧清的話,畢竟這紅薯的確不多,對于她來說,就算是用藥鋤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的時間,顧清對顧盼兒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憑著顧盼兒這一副自我又冷淡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將這紅薯放在眼里,所以顧清也不打算現(xiàn)在就去解釋點什么,畢竟自己所想的事情在顧盼兒的眼中看來,可能就是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大傻x。
可盡管心里頭清楚,顧清還是默默地做了。
如果這紅薯真有這等產(chǎn)量,帶回村子里面的話,對村民來說就是一件大好事,以后有了這紅薯,餓肚子的人就會少一些,哪怕是遇上了大旱年,也能好過一些。
餓肚子的感覺似乎已經(jīng)離自己好遠,可回憶起來又似乎挺近的。
想起過去,再看現(xiàn)在,總有種活在夢里頭的感覺,分不清過去是真實的,還是現(xiàn)在是真實的。直到現(xiàn)在,顧清最在意的還是糧食,哪怕家中有千金萬金,也不如屯滿糧食來得安心一些。
“行了,你別挖了,我來挖,你摘紅薯,像這樣摘就行了,把泥盡量敲掉,敲不掉就用手去扒,要不然泥多了容易長芽子,弄好了裝袋,牛身上有不少袋子。”顧盼兒嫌顧清的動作太慢,便讓他摘紅薯裝袋,自己拿著藥鋤開始忙碌起來。
這有力氣就是不一樣,顧清要挖好久才挖出來一株,顧盼兒幾乎兩下就能挖一株,而且動作快多了,不一會兒就挖了好多出來。
顧清見狀也不爭著挖了,照著顧盼兒所說摘起紅薯來,然后把上面的泥敲掉再裝袋。就這樣一個忙著撿紅薯,一個忙著挖紅薯,忙了兩柱香多的時間,終于將這一片紅薯給挖了個干凈,裝了整整四大袋子。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往西邊斜了一下,早已過了中午飯的時間,倆人都餓得不行,也不忙著去采藥了,尋了塊地方背靠著背坐了下來,將從家里帶出來的干糧拿出來啃了起來。
顧清邊吃邊問:“這應該有六百斤左右,能種多少的地?”
顧盼兒頓了頓,又看了看地上的紅薯藤子,才說道:“我小時候見人種過,都是先育苗子,然后剪苗子去種,應該用不了多少。估計一株上面能剪下七八根苗子吧,這么算起來,這六百斤全用來育苗的話,應該能種個七八畝地吧!”
其實顧盼兒也不是很了解,這些事情都是很小的時候看到的,并沒有真正實踐過,也不知道自己記得對不對,心里面覺得應該是這樣罷了。
“小時候?”顧清擰眉,表示極度懷疑。
顧盼兒頓了一下,斜眼:“小時候做夢看到的,可以不?”
“可以,就是覺得不合理。”
“……”這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因為背靠著背,其實倆人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可盡管沒有看到,卻能猜出對方現(xiàn)在大概是怎么個表情,齊齊翻了個白眼。
的確顧盼兒身上有許多不合理的事情,而這些不合理的事情看多了,顧清也就懶得再去質(zhì)疑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顧盼兒說的是真的,當初那一棍讓她靈魂出竅了一次,運氣很好地遇到神仙的點化了。
當然顧盼兒說的是她自己是神,顧清自動換成是遇到了神。
顧盼兒說的自然不是假話,可自己是天外之魂這件事,顧盼兒并不打算說出來,畢竟這樣的事情太匪夷所思,說出來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不如一直藏在心里面,直到老死了帶進棺材里面,也不能說出來讓任何人聽到。
吃飽以后倆人就打算回去了,畢竟不知那伙人還有沒有在茶油樹林等著,如果還在等著的話,讓人等得太久畢竟不太好。
再加上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總共四袋的紅薯,全都兩兩綁好掛在大黑牛的身上,大黑牛對放在自己身上的重物絲毫不在意,一直盯著顧盼兒的簍子不放,哪怕嘴巴還被捆著,哈喇子還是流了出來,看起來倒是有些可憐兮兮的,讓人不自然地就產(chǎn)生了一點同情之心。
“要不我簍子里的藥材給它一些?看它挺可憐的!”顧清看到大黑牛這個樣子,都有點不忍心坐它身上了。
顧盼兒將自己的簍子與顧清的簍子一同掛到大黑牛身上,然后才解開大黑牛嘴上的繩子,對顧清說道:“它現(xiàn)在是看上我簍子里頭的人參了,你簍子里的那些東西估計送到它嘴里它也看不上,所以還是先甭管它了。”
顧清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畢竟這大黑一直看的是顧盼兒的簍子。
哞,大黑牛忍不住沖著顧盼兒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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