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會努力的。”
宋輕沉看他一眼,嘟囔。
高三像是一場漫長的分娩，每次考試都是一次陣痛，從10分鐘一次,到2分鐘一次,再到1分鐘，除了有明確去處的,所有人都竭盡全力，嚴陣以待。
學校早已經下了通知，中間的幾次考試是最后的松懈,期末是一摸。
六班的氛圍極其適合宋輕沉。
她成績比較平穩，在白芷婷之后，位于年級第二，連續兩次考試都是如此。
而白芷婷和周池妄,這兩個人準備出國的人反而各壓一頭,雙雙榜首。
看成績時，宋輕沉望著自己上方的白芷婷和另外一張成績單上掛著顯赫名字的周池妄,沉默片刻。
“我覺得，”她做出總結性陳詞,“你跟白芷婷,還是,更配一點。”
大課間，周池妄跟在她身邊，不看成績,看她。
人靠在樓梯欄桿前，視線往成績單上撂一眼,從后面扯住宋輕沉的外套帽子,往回拽。
“上課了。”
宋輕沉:“？你別騙我還、還有10分鐘。”
周池妄哂笑,慢條斯理的撫蹭她的手腕，“考過白芷婷在說。”
“她，很厲害啊，你跟我又不在排行榜上，當然不……”
周池妄截斷她的話，“曾經在。”
好整以暇的看她，順便揭露事實，“高一。”
宋輕沉不說話了。
她想起來，選科之前，所有人都在一張排行榜上，而周池妄是全科第一名。
從小到大都是學霸，厲害唄。
宋輕沉暗自腹誹。
一摸成績出來，宋輕沉依舊沒有登頂。
經過賦分之后，她比之前考的還要高一些，但是理想學校依舊不穩。
周池妄的出國手續辦的很快。
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正在別人依舊為考試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已經在優哉游哉的等正式offer下來。
熬過寒冬臘月，又是春暖花開。
宋輕沉在高中階段的最后一個除夕夜給周池妄發消息。
【想去放炮嗎】
城內禁燃。
除夕夜的晚上11點，周池妄穿上衣服往外走。
“小妄。”
姜徹的母親起身，溫和笑問，“這么晚了，你去哪？”
“出去轉轉。”
喬叔一家都在周家過年，他嘆息一聲，穿上衣服，“我跟出去看看。”
周池妄在庭院里抽煙，面無表情的找人把車開出來，鉆進去。
喬叔走到車前，讓開車的小弟下來，“好好過年去。”
他說著，自己鉆進了駕駛席。
周池妄打開車窗，散散煙味。
喬叔問，“宋輕沉那個丫頭，又在琢磨什么壞主意？”
“從小就不是個消停的。”
周池妄咬著煙味沉啞的笑，“不是第一天這樣。”
所以喬叔才主動請纓。
他回頭從后視鏡中端看周池妄，語重心長的說，“小時候翻墻爬樹，長大了上房揭瓦，這么漂亮一丫頭，怎么能淘成這樣？”
周池妄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口煙霧，在昏暗的后車廂內沉斂嗓音，“慣得。”
還能是誰慣的。
喬叔欲言又止，搖搖頭。
過年的大街上空空蕩蕩，該回家的已經回家，冷空氣往內滲，他們繞到宋輕沉指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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