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父親才拿開了自己嘴邊的煙，“咱們隔壁的老顧，是管著媒體這塊的，你有時間去找狗仔撤下來照片，不如去上門去求求老顧。”
母親冷笑，“你做了錯事，還需要別人給你擦屁股。”
一貫不親近的父親今日也冷漠幾分，“孩子是她偷偷生下來的，我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2歲了，還要丟掉孤兒院嗎？”
“這件事情不壓下來，不光影響我，還影響你，甚至還影響婷婷，她才上高中。”
“我聽說，老顧家的大兒子也在上高中，跟婷婷同一年級，一個年級就這么多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人認識，總是好說話一些。”
白芷婷就站在拐角處，用手指捏緊了房間內的門把手，指骨泛白，而她卻低頭。
姓顧，還就住在同一個小區。
七中學生月底放假，她被父母叫起來，準備了一車的東西，大包小包地拎著，敲開了顧家的門。
說是探望，實際上是談判，花價錢請顧家人想辦法掐掉消息。
他們進門的時候，最先給他們開門的是顧欲澤的弟弟，一個剛剛上初一的高個子小男生，抱著籃球往自家籃筐里面扔。
小男生長著跟顧欲澤一模一樣的眼睛，滴溜溜的，謹慎的看著過來的三個人，有禮貌的問好，目光在觸及白芷婷的一瞬間，蹙了眉頭，然后規規矩矩的把三個人請進去，還叫出來了自己的親哥哥。
顧家人在等他們拿籌碼，甚至顧欲澤的父親早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容不迫的下樓，沒事人一樣的跟她父親寒暄握手，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父親也只是坐下之后，問候幾句，隨便聊聊，誰也沒有主動攤開講細則。
直到顧欲澤的父親看向坐在一邊不說話的白芷婷，忽而說，“這個就是婷婷吧，原來長這么大這么漂亮了。”
“婷婷跟我們家小澤好像是高中同學，還是同年級的，應該很有話題吧，不如讓小孩子進屋聊聊。”
讓高中的女生獨自進入高中男生的屋子，會發生什么。
白芷婷的父親的眉頭當場便擰了起來，想要拒絕，“婷婷內向，有些認生。”
顧欲澤的父親也不多說什么，是笑著開口，“這樣啊。”
“婷婷年齡還是小，大一點以后接觸社會，就知道有些事情還是自來熟更好辦。”
夾槍帶棍，順便說，“不是我說你，老弟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還能讓人拍這么多照片。”
顧欲澤的父親唉聲嘆氣，“之前他們拍我就不同意，誰想到下面有幾個新人爭kpi爭的厲害，跟了很長時間，天天鬧著要加薪。”
“不光光是你，還有拍到了來自北城的大人物，這不是，就前幾天那個富一代出軌案子，就是他們跟下來的，現在到處都在抵制人家的產業，股票都跌穿地心了，聽說天天有股民上他們公司門口鬧事討說法。”
他停頓一秒，“人心惶惶啊。”
白芷婷的父親一頓。
一秒后，他說，“婷婷。”
“你跟小顧先去房間里面聊聊，爸爸跟你顧叔叔還有別的事情聊。”
白芷婷猝然抬頭。
那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了有什么東西在耳邊遠去，再轉頭，便發現顧欲澤坐在一邊，對著她懶洋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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